黑山狗场。
兽医给江小勇做完小手术,粗鲁的用纱布将腿包扎好。
“他怎么样了?”何况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子弹取出来了,不过还是要进医院养伤。”兽医抬头嘱咐道:“伤口别冻着,脚别着地。”
“好嘞,麻烦你了。”
“我走了,麻药是给牲口用的劲有点大,你陪着聊会儿天吧。”
“……”
五分钟后。
何况弄了盆热水为江小勇擦拭身上干涸得血渍,嘴里不停的碎碎念:“你也是点儿背,枪手都没往人身上崩,愣是让你接到了。”
“无所谓,正好休息一段时间。”江小勇摆手说道:“不说这些了,磊磊那边怎么样了?”
“他们处理完了,听说还干了一仗。”
“哎,又干仗了?”江小勇叹息一声:“最近咱挺丧得,走到哪打到哪。”
“谁说不是呢。”何况端起脸盆走到门口倒水,回来时打着哆嗦感慨道:“真TM冷。”
“咋没见三妮呢?”江小勇问道。
“帮狗爷喂狗去了,她在这边挺受待见,连场里得獒犬见了她都兴奋地摇尾巴。”
“这姑娘真不简单。”江小勇情不自禁感慨道:“她对着枪口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看着二十来岁,行事作风却像一个常年刀口舔血的老土匪。”
“是啊。”何况表示赞同。
“你说郭武阳的这个外甥女到底是什么人呢?”江小勇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咋知道。”何况翻了个白眼。
“我是龙虎山的,还想知道啥直接当面问我呗。”
门口,吴三妮不知道啥时候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地站在那里。
“卧槽。”
何况两人像做了亏心事,惊叫着扑棱一下站起来,江小勇甚至一瞬间把麻药都消化殆尽。
三妮将炖锅放在床边眨着大眼睛地说道:“你俩喝点汤,鸡肉我赏给嘣嘣它们了。”
“我就说它伙食比咱好吧!”江小勇苦着脸吐槽道。
“你说你是龙虎山得?”何况转头冲着三妮问道。
“对啊。”三妮坦然道:“从小在山里长大。”
“难怪。”
话音落,房间陷入长久得沉默,半响,江小勇突然语出惊人的骂道:“傻B刘言还说龙虎山养不出水灵姑娘。”
“啥?”何况,三妮同时一怔。
……
黑山小诊所。
杨小五,杨庭宝父子二人身上缠着纱布,此刻正抽着烟彼此沉默。
“东哥就在隔壁,都不来看看咱,你是不是也闯祸了?”杨小五歪着脖问了一句。
“你个傻B孩子,他叫我大哥,你管他叫东哥,杂论辈分的?”杨老黑随手拿起遥控器就丢过去:“瞅你这一身牙印,满手冻疮,不知道的还以为乱葬岗刨坟去了。”
“你瞧好了,老子早晚会报仇的!”
“报啥仇,咬回去啊?”杨老黑斜着眼问道。
“跟你没法聊,我走了。”两人一起呆了半个小时,杨小五一直被数落,也不敢还嘴,心里憋着火,摔门离去,连外套都没穿。
“瞎得瑟,我真收拾你。”杨老黑在后面吼了一声。
小五走后不久,一阵敲门声响起,杨老黑没好气得喊道:“谁啊?”
“是我。”
话音落,金惟东抱着保温瓶迈步走了进来。
“忙完了?”
“嗯,刚刚去见个人。“金惟东应了一句,顺手关上门:“这么不小心,咋还让人扎了呢。”
“对方是个拿破长矛的小孩,我没当回事结果中招了。”杨老黑咬牙切齿的骂道:“早晚给他掰折了。”
说着,他又点了根烟,旁边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
“少抽点吧,来喝水。”
杨老黑接过保温瓶也没吭声,默默得掐掉手上的香烟。
金惟东踌躇半响,坐在对面沙饭上:“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对面现在正是抱团的时候。”金惟东搓了搓手掌说道:“这段时间咱们就别找肢体矛盾了,现在他们停工,又伤了人,整个工地的运作成本疯狂上升,只要慢慢施加压力就会自行土崩瓦解。”
“扯淡。”杨老黑喝了口水眉头紧皱得说道:“我费了那么大劲不就是想短时间内拿下工地,按你这个持久战,时间长了那些投资人会怎么想?”
“哎,大哥你的思路有问题,郭武阳跟之前工地的那个老板不一样,他背后得老东家是他的底牌也是底气,不到最后一步绝对不会妥协的。”金惟东看着杨老黑耐着性子说道:“目前对他们的打击还不能逼其就范,但是继续使用暴力,黑山司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鱼死网破只会便宜别人。”
杨老黑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他还停留在打打杀杀的阶段,用最简单粗暴地手段去解决对手,也一直奉行着这个思路。
而金惟东已经脱离了这个方式更愿意用掌握的资源和关系去瓦解对手,以小风险获取大回报。
在郭武阳这件事上,两人明显出现了分歧,就连下山凑钱都是杨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