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们原汁原味的臭袜子,那味道可想而知,众人不由心有余悸,其中一个人已经受不了的吐了出来。
“肖主任,我受不了了,咱们还是写个检讨吧,反正咱们也没真的破坏,顶多扣几个钱,总比塞臭袜子强吧。”
肖主任也在不住的反胃,那味道实在是太冲了。
瞅着工友都吐了,他也实在是受不了,一咬牙道:“陆宇深,算你狠,有种你就把宁西的人全都弄走,要不然咱们就没完。”
焦震立即骂道:“少他妈说废话,赶紧写。”
肖主任更是恨得咬牙,以前焦震这帮人看到自己,连个多余的屁都不敢放,现在居然敢跟他喊了,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
听陆宇深的意思,朱大有被人缠在了食堂,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也只能先吞下这口气,再寻机报复。
打定了主意,肖主任当先站了起来,拿出纸笔写了检讨。
陆宇深接过去看了一眼。
“破坏机器的事没写,看样子肖主任不并不想和解,焦震,再让肖主任闭上嘴想一会儿。”
看着焦震又拎起了袜子,肖主任已经在心里把陆宇深的祖宗八代全都问了一遍。
重新拿出来一张纸,又刷
刷刷的写了一遍。
陆宇深一眼扫过,对他摆了摆手。
肖主任立即推门跑了出去,到了外边顿时一阵干呕,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其他几人也不敢废话,全都如法炮字写完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陆宇深坐在桌子上,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不由勾了勾嘴角。
“都准备一下,马上开工。”
“好。”
众人应了一声,下了楼。
陆宇深将几人的检讨折好,这才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思量间,办公室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陆宇深接起了电话,礼貌的说道:“你好,我是陆宇深。”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是我。”
“梁叔,您是找我吗?”
陆宇深坐到了椅子上,身姿挺拔,即便梁守义看不到,他仍然给了对方最大的尊重。
“嗯,刘书记收到了朱大有的举报信,说是你滥用职权,打了宁西人。”
陆宇深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关于朱大有罢工的事,梁叔准备怎么处理?”
梁守义呵呵一笑,又把话题抛了回来。
“你觉得怎么办好?”
陆宇深淡笑道:“那就要看梁叔的
意思了,如今厂子已经组成了新的生产线,即便他们罢工也不妨碍生产,其中只有几条生产线需要一些技术,大多数新人也能干。”
梁守义嗯了一声道:“如果能把厂子收回咱们安市的手中,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凡事要讲究循序渐进,不要被人抓到把柄,毕竟建厂之初就有了宁西人的存在。”
陆宇深也算是在官场上浸淫了小一年,梁守义的话他瞬间就听明白了。
眼下要是一下子把宁西人赶走,厂子没办法招到这么多人,必然会耽误生产。
自己虽然组建了生产线,但是毕竟人太少,和整个厂子的运作经费不成正比,所以需要一点一点的来。
除此之外,梁守义的话还透出了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宁西人并不是必要存在的,只要时机合适,他们也是可以舍弃的。
“我明白了梁叔,这件事我会看着办。”
梁守义呵呵一笑道:“那就好,举报信我已经扣下了,你刘姐对你的工作也很关心,只是这阵子快到年底了,班子里太忙了,等着年后咱们在一起喝一杯,到时候你也让曼婷过来。”
这就是他执意要让陆宇深过来的原因,他办事,他可以放一
百个心,他也相信陆宇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挂了电话,梁守义将那封举报信拿了出来,点了一根火柴,烧成了灰烬。
并非是他要过河拆桥,而是宁西人太蹬鼻子上脸了。
他调任到这里,也不过才一年的光景,宁西人就已经闹了五六次罢工了。
借口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闹假期,闹工资,闹不和,闹饮食,如今又因为机器老旧而罢工,梁守义对他们实在是忍无可忍。
作为东省最大的国企,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这里,就算不能将它发扬光大,却也不能让冰刀厂毁在自己的手里。
梁守义不是不清楚朱大有他们为什么这么闹,也正因为他看透了朱大有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所以才将陆宇深调了过来。
若他真的与朱大有他们讲和,将冰刀厂交到他们的手里,那么下一步等待着他的,就将是更加不合理的条件,宁西人贪得无厌的嘴角早已显现,已到了不可姑息的程度,市里念着宁西人建厂的功劳无法动手,就只能让陆宇深来做这个恶人。
想到这,梁守义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来他受人之托,该照顾陆宇深,如今陆宇深到是成了他手中的一把剑
。
等这件事了,就让陆宇深好好休息几天。
再想到陆宇深不愿意从政,不由觉得可惜。
当时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