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婷几乎是秒懂,不由伸出了拳头,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陆宇深抓住了她的手,一脸无辜的问道。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周曼婷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懒得搭理你,我找爸去。”
陆宇深也跟了过来。
“爸,你和曼婷拿这么多东西能行吗?”
吴书记找出了一个大私包,正在用抹布擦拭。
“没事,你照顾好你妈和孩子就行了。”
陆宇深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爸,您和曼婷可千万别累着,到了地方就叫个人蹬的三轮,出门在外可不能省钱。”
周曼婷怕他把老爷子给说烦了,忙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我和爸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我们也待不了多久,顶多三天就回来。”
“行,大后天晚上,我去车站接你们。”
陆宇深把爷俩送上了马路,就去了厂子,快到厂子门口,忽见两个人扯着张老三,正在厂子边上的土坑里厮打。
张老三好像是喝了酒,脸色发红。
高膀的个子被两个人扯的东倒西歪,不断地往地上摔,陆宇深皱了皱眉。
自从那日安市一别,陆宇深已经有日子没见过张老三了,虽然之前
张老三和周曼婷有过过节,但在安市,张老三也切实的帮过他和周曼婷,眼见他被人踹皮球一样踢来打去,陆宇深也不能眼瞅着。
他快步走了过去,抓住了一人的手腕。
冷声说道:“放开他。”
另一人三十几岁,身材又矮又瘦,嘴里也喷着酒气。
看到陆宇深抓着自己同伙儿的手,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XX妈的是谁呀?老子的事儿你也敢管,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被陆宇深拽着那个人,显然也喝了酒,他抡起了拳头,砸向了陆宇深,却被陆宇深一脚踹在了地上。
旁边儿的瘦猴见陆宇深动了手,顿时骂骂咧咧的扑了过来。
他本来就又干又瘦,再加上喝了点儿酒,哪是陆宇深的对手,一拳就被砸到了地上。
陆宇深懒得和这两个人废话,伸手架起了张老三。
来到办公室,张老三仍然迷迷糊糊的。
陆宇深把他扶到了临时休息的床上,张老三还在嘟嘟囔囔,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这时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这个人是厂子里的副厂长陈光。
看到张老三那颗锃亮的大光头,陈光有些紧
张。
“陆厂长,这是谁啊?”
陆宇深看了他一眼道:“我一个朋友,没事。”
陈光哦了一声,干笑道:“那我先出去了。”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陆宇深正好抬头,两人四目相对,陈光尴尬一笑,关上了门。
看着陈光的背影,陆宇深的目光逐渐深沉。
陈光是上边调下来的技术工人,七级钳工,挺有资历,对于陆宇深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厂长心里自然不服,每天都像看贼一样看着陆宇深,就为了找他的错处。
这也是陆宇深苦学资料的原因。
想要在厂子站稳脚跟,就必须得各个方面都能拿得起,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挑不出毛病来。
瞅了一眼呼噜震天的张老三,陆宇深摇了摇头,回到办公桌上去看资料。
一晃眼,三个小时过去了,张老三终于醒了过来。
看着陌生的办公室,张老三愣了愣,一抬头看到了陆宇深。
“陆哥?我怎么在这儿?”
陆宇深放下了书,给他到了一杯热水。
“你怎么回事?一大早晨怎么就喝起酒了?”
张老三被陆宇深揍了两次,是彻底被打服了,现在看到陆宇深心里还有怵意。
“谢谢陆哥,我……”
张老三摸了一把下巴,干笑道:“输了点小钱,没什么大事。”
陆宇深看了他一眼道:“那两个和你打架的就是你们一起玩的吧,年纪也不小了,该干点正事了。”
张老三咧嘴一笑道:“陆哥说的没错,以后我肯定干正事,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一口喝光了杯里的水,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没事吧?”
陆宇深扶了他一下。
“没事。”
张老三干笑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张老三惶急的背影,陆宇深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事。
张老三不说,陆宇深也不可能问,毕竟两人谈不上太深的交情。
出了厂门,张老三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人影一闪。
张老三瞪着眼珠子骂了一句“妈XX个巴子”,回过头,三角眼又立了起来。
家里老娘病了,本想赢几个小钱给老娘看病,却被对方灌醉了,做了扣,反倒把他的二十块钱给套去了。
张老三虽然喝多了,却还记得自己输了钱,他想把钱抢回来,恍惚中好像和两个打牌的动了手。
这帮王八蛋,竟然敢
在他张老三的头上动土,真是不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