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楚惜第二天起晚了,出门的时候就换上了雷鸣给她买的小皮鞋。
也不知道雷鸣咋知道她鞋码尺寸的,穿着十分合脚。
大队上的工作提前干完就能提前走,但是要是迟到,那可是要扣工分的。
邱楚惜早上饭都来不及做,给家里留了几个蛋黄派,就着急忙慌的上工去了。
也不知道那老的小的舍不舍得吃。
紧赶慢赶的,总算是没迟到。
但是她去找副主任签到的时候,才知道。
好嘛,整个养鸡场,除了自己没迟到,其他人全都迟到了。
也不知道因为点儿啥,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一向来的最早的张姨都没来。
邱楚惜把自己的名字写到签到本上,换上围裙,慢悠悠的拎着饲料桶,给鸡笼子里面添饲料。
当填到第三排的时候,副主任他儿子才嘴里叼着根草,优哉游哉的晃悠进来。
“楚楚妹子早呀,你今天咋没去村长家呢?你家没托村长买买农药?”
邱楚惜把手里的葫芦瓢在桶里搅和搅和,除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愣是没听懂后面说的都是些个啥。
“大早起来的我上人村长家干啥?你妈她们没来上工,都是上村长家去了?”
二柱子‘呸’了一声,把嘴里的草给吐掉,一摊手说道。
“可不说是呢,村长前几天不是和那个在学校当老师的女知青进城买化农药去了吗,后来拉回来不少杀虫药,除去大队上留下用的,剩下都卖给大家伙了。
俺家也买了两包,当天下午就给地里打上了。”
听他说着这里,邱楚惜往食槽里面加饲料的手一顿。
好像前几天科学种植培训的时候,确实有这回事儿来着,自己记得,钱素素当时说的几种农药,好像还都不怎么靠谱。
本来她是打算用自己农药带动蛋黄派销量的,但是钱素素打包票给推荐了农药,这事儿就按捺下去了。
“是农药出啥事儿了?”
二柱子点点头:
“前儿个开始就有好几个人开始上吐下泻的,开始他们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可后来越来越严重,折腾了一宿,昨个早上人差点儿没了。
最严重的就是村西头的张叔,他家儿子赶紧借了个三轮车,然后找了会开三轮的雷二把他爸送到医院,大夫一检查,就说是农药中毒了。”
邱楚惜听到‘上吐下泻’几个字的时候,就猜到了,肯定是农药惹的祸。
好在老张家的不算严重,大夫给打了针、开了点儿药就回来了。
倒霉的还有好几家,其中就有邱楚惜她家邻居,那个烦人的王寡妇。
邱楚惜回努力回忆着,但是昨天实在睡的太死了,啥动静都没听见。
村里其他人不知道咋回事儿,但是一听‘中毒’两个字,全都炸开锅了。
先不说自己家里人中毒了,之后会不会后遗症啥的。
就说那没往嘴里放呢,就先中毒的农药,打到了庄稼上,那庄稼还能吃吗?那还有人敢吃吗!
老张家的前脚刚一到家,后脚这事儿就传开了。
买了农药的村民、尤其是有中毒症状的村民,在家寻思了一晚上,今天 还是忍不住了。
一群人一大早上就组团去了村长家,给村长堵在院子里,非要村长给大家个交代。
邱楚惜眨巴眨巴眼睛,津津有味的吃完了这颗瓜,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看向二柱子。
“二柱哥,那啥,我这边儿临时想起点事儿来,先出去一趟,剩下那几排等我回来再喂哈。”
说完,她把身上的围裙脱下来,随手挂在鸡笼子,然后一溜烟儿似的就跑了。
开玩笑,前排吃瓜,怎么能少了她?
村长您老人家撑住,在我来看热闹之前,你可千万别阵亡了!
“村长,我们知道这事儿也不赖你,这回大家中毒也不说啥了,但是农药都给庄稼打下去了,这万一粮食打出来也有毒,那可咋办?”
赵建国他爸因为和村长带着点儿亲戚,所以被买了农药的村民推选出来说话。
赵庆海家里条件好,土地也多,那一批农药他怕抢不着,还让村长给多留了两包。
这要是农药真有毒,那赵庆海他们家的损失无疑是最大的。
所以在其他人要求他出头的时候,他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
村长急的直冒汗,他也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儿,不过是想把村里的虫害给解决了,怎么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他焦急的看了一眼大门口,打发去找钱素素的人还没回来,无奈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着村民们安抚。
“大家伙儿先别着急,那农药既然店里头有卖的,那肯定不能是害人的东西。你们也先别着急,等钱知青来了,我们问问她再说。”
这也不是村长甩锅,而是他真的不懂这些。
那农药能药死人不假,但是像这种还没入口,就让人中毒的,他也是头一见。
钱素素很快被村长家的闺女给拉了过来。
她来到路上从村长闺女嘴里听说了事情的原由,本来心里就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