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之前说要给大爷他们家还的钱,你给我。我一会儿给他家送过去。”
邱楚惜吃完午饭一抹嘴,把手里的碗放下,伸手朝邱老太太要钱。
“着啥急呢,你下午还得去养鸡场上班。
再说了,你也不知道和他家的账,等我能下地了再去还也赶趟。”
虽然这么说,但邱老太太还是从裤子口袋里往外掏钱。
邱楚惜指使小春和小冬捡桌子,心里吐糟着:
还等呢?再等那娘俩嘴里指不定还给你孙女安排啥节目呢!
“咱家欠的钱满打满算也没有十块,但是借了人家那么长时间,多了那点儿就当时利息吧。
唉,你大娘那个人吧,平日里嘴上不记得、还馋,每次过来赶上吃饭都得坐下吃点儿,也不管你们小的够不够吃。
但是除了这个,还算是个好人,我是真没想到她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邱楚惜撇撇嘴,对老太太这话不敢苟同。
现在这是啥年代?七八十年代!
这个时候民风还十分保守,名声对人家姑娘来说,那就是命啊。
能干出坏人名节的事儿,她都缺了大德了!
还好人呢,好个鸡毛!
“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肯定把这事儿办的明明白白的。”
邱楚惜接过包着零钱的手绢,看都没看,直接塞到口袋里了。
她从屋里出来,没急着出门,而是先去仓房找了根麻绳,两手使劲儿抻了抻。
确定结实之后,她把麻绳团了团夹在胳膊下面,这才沉着一张脸出了门。
邱楚惜是踩着点儿出门的,送完钱,下午还不耽误自己上班儿!
这个时间大家伙都刚吃晌午饭,就算有人家饭早,这阵儿也都在家午休,都没出门。
这样效果才好。
邱楚惜一路找到王红芝家, 到了门口也不进去,而是站在大门前面,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门框。
她一打眼那门框的高度,满意的点点头。
这门框比她高出一个头。
她把手里的麻绳抖搂开,拿着绳头往上一抛,直接挂在门框上面。
挂完了还抬手拉了拉。
确定挂结实了,她半点儿不带犹豫的,‘哐当’一声,踹了一脚大门,然后扯开嗓子就开始嚎。
“天老爷啊!我可活不了啦~”
这哭丧似的一嗓子,直接就给屋里正吃饭的一家五口吓着了。
邱大壮他小儿子手里的筷子都给吓掉了。
“爹,外面这是咋了?”
邱大壮听着外面接连不断的哭嚎声,抻着脖子往外头看。
王红芝之前总去邱老太太家蹭饭,她老是和邱楚楚打照面,光一听声儿,就知道外面那人是谁。
王红芝做贼心虚,心里咯噔一下。
她自己做了啥事儿,自己心里清楚,知道这是之前在外面说邱家丫头坏话,让人给找上门来了!
不敢让当家的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个好事儿,她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筷,下地找鞋穿。
“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吃着,我出去看看。”
说完,趿拉着布鞋就往外走。
刚一推开屋门,王红芝一抬眼,就看到邱楚楚正拉着挂在门框上的麻绳打结呢。
一边打还一边嚎着:
‘这让人活不了了’
‘这不逼人去死吗’
‘我今天就吊死在这,正好顺了你们的心思。’
王红芝一下就慌了。
完了,她这是要在自己家门框上面上吊啊!
要是别人整这一出,王红芝还真不带害怕的。
但要是邱楚楚,那她心里可是真的没底。
这个虎丫头可是跳过池塘的人!
“哎呦,楚楚你这是干啥呀?有话好好说,怎么老是寻死觅活的呢。”
王红芝一边说着,一边小跑过去,拉住邱楚惜的胳膊。
邱楚惜甩开她的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的。
她不着痕迹的扫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感觉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愤愤的看着王红芝就开始骂。
“呸,我为啥寻死觅活的你还能不知道?那不是你要逼死我吗?
要不是你在外面说我和赵建国不清不楚、坏我的名声,我用得着寻死?
左右现在我名声也坏了,干脆就一脖子吊死,自证清白。”
邱楚惜甩王红芝那一下,可是半点儿劲儿都没收着,直接就给她耸倒到地上,摔了屁股墩。
这一下摔得不轻,王红芝半天没起来,摔得生疼的尾巴根儿。
见周围村民听了邱楚惜的话后,开始对自己指指点点起来,她顾不上屁股疼,赶紧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可别乱说话,我啥时候坏你名声了?再说了,你和赵建国的事儿村里谁不知道,你可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邱楚惜抹了一把眼泪,冷笑一声。
“我和赵建国是退亲了,但是我俩之间清清白白的,退亲本来就是他家不仁义,凭啥挨骂的要是我?”
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一听这话,窃窃私语的声音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