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天分,也没有背景,更没有资源。
连我进入这世界之前,认为自己最大的仰仗,修为也在这个世界遭到了封禁。
我只剩下前世的见识和智慧了,我知道凭借自身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
所以我拼命地讨好“老芽”,为的就是让他们从指缝中流出一招半式,哪怕是随口的一两句点拨,我也视若珍宝。
我争着抢着做那些人们避之不及的工作,只为了能够在教员的面前留下一个不怕苦,不怕累的印象,让他们一有什么事就想到自己。
没有钱,我就将寄回家中剩余的钱,一笔一笔的攒下来,尽数用来疏通打点关系。
我知道人们在背后都是怎么议论唾弃我的。
可我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谁会理一群小孩的闲言碎语?更何况他们可能连“生命”都没有,只是一群无意义的东西。
事实证明我的努力是有回报的,没过几年,我就成为了一名“铜卫”,只差一步,就能成为拥有执行任务权利的“银卫”。
要知道,我的父亲奋斗一生,到头来也就是一名“银卫”啊!
那一刻,我甚至激动得红了眼睛,感觉自己就像是踩在一片云朵上,飘然欲仙,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未来。
然而,事与愿违,数年过去,我从春天等到冬天,清晨等到日暮。
吕焱、李纯妃、沈无极、孙璋、孔流年……和我同为前十二的人,已经接二连三的在春秋大陆发出属于自己的咆哮。
身边的人也都成了“铜卫”,天赋卓绝者甚至都已经成为“银卫”了。
而我呢?
我依然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铜卫”。
没办法,我只能加倍的讨好教员,大把大把的钱财,包括我那位跟班刘卓的钱,也全都送到了他的手中。
他每次嘴上都答应得很好,可落实的时候,不是这边出了问题,就是那边出了问题。
我还是太天真了,毕竟在天星大陆身为天之骄子的我,谁敢欺骗我?谁会欺骗我?
哪个不是争先恐后的善待于我,眼巴巴地想要趁我在微末的时候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可以这么说,在天星大陆,一条狗对着我都是乐呵呵的。
当时的我根本就不疑有他,只当是钱不够,疏通不了,于是加倍地将财物送进他的房里。
直到刘卓忍不住了,我们实在是没钱了的时候,他才将真相告诉了我。
原来教员根本就不想让我升到“银卫”,因为一旦执行任务,便相当于九死一生。
我这个人死不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在乎我包里的钱。
成年之前,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便能在陨星楼多得一天的钱。
这些钱对他而言,可是一笔“丰厚又稳定”的收入,他怎么可能错过!
刘卓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人,虽说实力稍胜于我,但却忠心耿耿,他不可能骗我。
更何况这不是什么秘密……
原来教员一喝醉酒,就喜欢拿我的事情当笑话,跟同桌的人吹嘘。
没过几天,我便寻到了一次机会,蹲守在房间外的角落,果然没一会就听到了教员的话。
“那小子,被我卖了还在帮我数钱呢,有钱送钱,没钱的时候就来我的房间替我按摩洗脚,天生就是一个奴才命,他也配成为‘银卫’?连筑基都做不到,我看还是等他成年,让他直接去宫里当太监吧!”
“张兄可莫要这么说,万一他上战场的时候,也给敌人洗脚伺候舒服了呢?”
“哈哈哈哈……”
听着房间里的笑声,当时的我怒气上脑,恨不得当即便拔出腰刀,冲进里面,有一个算一个,将他们都杀了。
……
茅星沉盯着姜陵的眼睛,轻笑道:“黎子可知,当时的我为什么没有杀他们吗?”
姜陵像是没有感受到房间里的气氛,单刀直入,冷冷地说:“弱。”
茅星沉一下就笑出了声。
端着酒杯的身体一直摇晃,笑到最后,茅星沉像是一只熟透的虾一样弯下了腰。
过了好一会,他才直起身子,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说:
“你说得对,实力弱的人,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
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强者制定的,所有的条条框框都是用来约束弱者的。
只要你不够强,那你就需要遵守规则,服从规则。
那天我将手按在了刀柄上,最终还是无声无息地走了。
虽说有些解释的嫌疑,但这确实不是懦弱。
因为我知道,唯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成功者。
而当我放下刀,懂得蛰伏等待机会的时候,我便已经确信他们不再是我的对手。
我是轰动整个天星大陆,哪怕是偌大个长安城都拥有一席之地的天之骄子。
哪怕失去了所有,一个无名小卒,也远远不应该是我的对手。
这一段时间内,我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照常给他送钱,照常给他按摩。
当我得知,陨星楼内,“芽子”除了能够通过教员的欣赏,提拔成为“银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