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指的自然就是司天游给姜陵留下的乾坤袋了。
而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让司天游没有选择带走,反而留在了天星大陆,以防姜陵和司鱼突然归来呢?
毫无疑问。
除了那两颗六色太虚光源之外,姜陵想不出任何足以令云家铤而走险,针对一位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母亲的动机。
事实上,来到云家之前,姜陵就已经通过姜母了解了所有的事情,他不可能凭着一头热血就直接上门杀人。
别说如今的他已经失去了司天游的庇护,沦为了一个“孤家寡人”。
就算有,一个连虚圣都不是的背景,也不足以支撑他藐视人族规则。
所以他必须得有“证据”,这番行动才能算得上是堂而皇之,光明正大。
即便事后有刑殿的问责,也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东西去哪了?”姜陵冰冷地俯视着身前的云丰华。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先前在花园里谈笑自若,趾高气昂的样子?
恐怖的威压落在他脆弱的身体,浑身上下每分每秒都像是有一杆锤子在敲打他的骨骼,痛苦不堪。
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他的毛孔中渗出,染红了整件衣衫。
没有人形,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痛苦不已……
这些都是足以形容当前的云丰华境遇的成语。
一朝行差踏错,导致满盘皆输!
云丰华躺在坑里,浑身浴血,却是露出一口血牙,笑出了声:“姜陵啊姜陵,莫非你天真的以为我会告诉你?”
东西从始至终都不是云丰华想要的,这一点很容易就能判断出。
虽然云丰华或许有布置这一连串事件的影响力,但玉蚕布可不是那么好得的。
至少姜陵并不相信,在太虚谷被追杀了大半个月的云承平还能有闲情雅致找什么玉蚕。
姜陵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说道:“你知道我大概猜得出是谁,只是我还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云丰华的身体被威压压得越陷越深,开始有泥土从四面八方落在他的身体。
想来,若是他再不给出一个答案,姜陵就准备将他活埋了。
云丰华看着姜陵,面露讥诮之色,不言不语,显然是不打算说了,与姜陵先前的判断一致。
不过人都是有软肋的,特别是像云丰华这种,更是一眼便能看穿弱点。
姜陵平静地说道:“你知道在太虚谷的时候,云承平对我发起了文战邀请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一记雷霆般轻而易举地击碎了云丰华脸上所有的傲慢。
他的笑容凝固了,随后寸寸崩裂。
虽然这一道邀请已经过去了数月。
可只要姜陵一天没拒绝,身为被挑战方,他就能够直接对挑战方发起挑战。
要知道,文战不同文比,纸上谈兵,出口成章,这些战斗的手段动辄就会将人重伤。
就连征伐文比都有死亡的例子,更别说文战了,就算打死了人,圣院和刑殿也不会管的!
而云丰华此时还正在姜陵的手下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力呢。
就算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强上那么一点又如何?
医家读书人终究不擅长战斗,他不可能会是姜陵对手的!
换句话来说。
一旦文战,云承平必输无疑,甚至可能直接就会死在台上!
终于,云丰华的脸上出现一抹慌乱之色了。
他之所以能够悍不畏死地讥讽姜陵,心底无非就是想着自己的大儿子还活着,云家早晚还能崛起。
可现在,姜陵居然用云承平的性命来威胁自己,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在说:
要么,将幕后主使的身份吐出来。
要么,你就在地下等着一家团圆吧!
云丰华终究还是被说书人信口拈来,添油加醋的故事影响到了。
毕竟除了大英雄,还有谁能心甘情愿的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去帮助其他人?
可英雄归英雄。
倘若这份舍己为人的精神落在敌人的头上,那可就不是“英雄”了,而是名副其实的“傻子”!
云丰华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姜陵,连身体都在颤抖。
“还不说?难道你寄希望于他考过殿试?”
姜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刚从玉门关斩杀了一头种道境妖蛮,披星戴月而来,你以为突破了的云承平能承受我几招?”
此言一出,顿时浇灭了云丰华心底所有的念想。
他眼睛里的光芒像是一瞬间熄灭了一般,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是慕容势!是慕容势!”云丰华痛哭流涕,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们家一马吧,我们再也不趟这趟浑水了!”
慕容势……
不得不说,当姜陵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诧异。
因为即便他遍寻了脑海中的所有记忆,也找不出丝毫关于这个名字的印象。
似乎是察觉到了姜陵的疑惑,云丰华连忙说道:“慕容势的胞妹是沈家的主母。”
果然跟沈家有关!
姜陵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心中陡然烧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