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该制度最早可追溯到西周时期,设立于皇宫的左侧和衙门口,鼓一响就必须要升堂受理。
如果经查处,击鼓者诬陷他人,或者击鼓之事无足轻重,那么击鼓者不仅会被杀威棒重打五十大板,而且事后还会被论罪处罚。
所以,百姓除非是受到了极大冤屈,极少会敲响登闻鼓。
有时候,朝廷还会以每年敲响登闻鼓的次数,作为一个地方官的治安管理考评。
倘若真的闹到让云承远跑到了石府那边敲登闻鼓的地步,那无异于在扇县令蒲逢春的脸。
云家虽为世家,可蒲逢春并不是简单的县令,以他的才智,只要能够平安度过此事,明年秋天,十有八九能够金榜题名,再创佳绩。
“闭嘴!”云承平盛怒起身,抬手一掌,便是直接将云承远扇飞到了门口。
“跟逢春先生道歉!”云承平冷冷地俯视着地上的云承远。
蒲逢春面不改色地看着这对兄弟的表演。
刚刚那一掌看起来声势吓人,但实际上连半分才气都没动,根本就打不痛云承远,顶多也就是看起来狼狈点。
“县令大人,学生刚刚口不择言,还请原谅……”云承远在门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死死地埋下头。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的帐帘却是忽然被掀开了。
一道如白杨般挺拔朝气的身影从外走进。
“诸位先生晨安……云承远,你咋跟个柱子一样杵在门口挡路呢?被罚站了?”姜陵讶异地说。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怪异万分。
甚至有人的脸涨红得跟猪肝一样,身体隐隐颤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在下一秒爆笑出声。
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云承远的脸一下就难看到了极致。
关键是姜陵就好像不会察言观色一样,犹自伸长个脸在云承远面前晃。
“呀!”姜陵惊讶出声:“云兄,你这脸咋肿成这样了,你们不是医道世家吗,还不快快请你兄长出手医治一番?”
有人终于是控制不住地笑了,就连一向严肃的周则正的脸上都挂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此时众人哪里还不明白姜陵的目的。
这坏小子估摸着在帐外早就听得一清二楚,现在进来就是为了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姜……陵!”
云承远目欲喷火,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你找死!”
话音刚落,云承远对着姜陵的脸便是悍然出拳,其中甚至还动用了读书人才有的才气。
“真以为我怕你?”
电光火石之间,姜陵的眸子中仿佛有冷电绽放,凶威流露。
吞天呼吸法,转换!
这一刻,姜陵体内所有的才气统统化为了滚滚的气血。不到眨眼的功夫,姜陵的纯气血之力就已经突破到了第十层锁链的程度,论实力,已经接近于顶尖的三之境读书人。
砰!
姜陵后发先至,两人拳拳相撞,无形的气流以两人为中心,朝着西面八方滚滚而去。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云承远的神色便从轻蔑转化成了难以置信。
他似乎在惊骇,为什么一个没有文位的人,力量会这么强大。
但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他白皙的脸瞬间就被体内暴动的气血化为了猪肝色。
“哇!”云承远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去,直接将营帐撞出了一个口子。
“小子,你敢伤我弟弟?”云承平脸色猛然大变,翻手间一支毛笔落入掌心,才气鼓动,当场便想书写战诗诛杀姜陵。
然而,他的笔才刚动,门口就忽然走进了一道身影。
她的身材并不高大,浑身散放的气势也仅仅相当于立身境的读书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女子,却给云承平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她的出现仿佛压盖了视线中所有的光线一般。
这一刻,云承平的眼里竟是失去了姜陵的踪影,眼中就只剩下了司鱼。
“她怎么会这么强?她研读的是什么圣道?!”云承平惊骇失色,他虽然修习的是医家,论杀伐远不及兵家等擅长进攻的圣道。
但他毕竟蕴灵境的读书人啊!
境界差距摆在那里,他怎么会被一个立身境的读书人的气势所压制?!
云承平再不愿相信,事实也是如此,他几度想要再次动笔,可每一次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并且想要付诸行动的时候,都会感觉到有一个冰冷的杀意落在自己的脖颈间。
会死……
云承平无比确信,如果自己敢动,那自己绝对会死!
至此,云承平手中的毛笔彻底停在了空中,再也写不下去。
就在场面陷入了僵硬的时候,一道咳嗽声忽然打破了寂静。
“去看看云承远怎么样了。”蒲逢春面无表情地说。
很快,一道面无人色的身影在士兵的搀扶之下走进。
云承远身前悬浮着一本医书,身上不断地有才气汇入书中,柔和的光芒从翻动的页面上绽放,照在他的身上。
不过一会,他惨白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