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惟溪气得要死,他是家学渊源,问题老头教你个外人比他还多!
“哦,其实我在林丞相那里也学到许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知道林将军对此有何见解?”
哼,你爹都蹲大狱了。
林之礼握着筷子的手一紧,目光犀利扫去,神色如常,连严惟溪都知道的事情,说明上京城发生不少事。
他淡然道:“我不怎么爱读书,只知道尽其道而死,正命也。”
严惟溪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合着这天下就你忠君爱国,顺应天命!
但你又怎么能肯定他就是那个桎梏死者!
一顿饭下来,再无话讲。
侯泉和乔为坐立不安,两个汉子后背都有濡湿感。
直到严惟溪离开,那两只烧鸡都没动。
另一边的营帐。
宋凉从徐达话那套话,将大小事务了解个遍,连便宜哥哥何时洗澡休息都知道了。
她瘫在垫子上,看着213的转播,心中可惜。
多好的烧鸡啊!
徐达海频频瞥过去,这家伙人小胃可不小,两大海碗的面条呼噜噜全没了,那可是他的夜宵啊。
天门关正在热闹上演。
什么叫做戏如人生。
远在上京城的北静寺。
一众僧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殿中,沈绝轻抚手腕,盯着脚下住持,眼神阴戾:“你的意思,林小姐没来过这里?”
他脑子里迸发出可怕的念头,娇娇,你居然敢骗我!
住持不停点头,念珠抖动,支吾道:“回大人话,贫僧绝不敢说谎,距林施主上一次来本寺,还是您——”
沈绝扯开嘴角,心头苦涩,抬眼凝视金身佛像。
他和娇娇的缘分就在此处。
三年前,接密令明着上任西山统领,实则前往秦云山,寻找羌族神药,受埋伏重伤,剿灭数十人,他在度川等人掩护下撤退。
因此事特殊,不能回府,故藏在北静寺等待皇帝召回。
期间伤势久久未愈,牵扯旧伤,几度昏厥,险些丧命。
好在,佛也见他可怜,将娇娇送来。
这是沈绝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现在想来,依稀能感受到女子掌心温热。
娇娇是他的救赎,唯一的温暖,绝不会让人抢走!
外面,度川大步走进来,压低声音:“主子,查到了,林小姐往天门关去了,说是给林将军送衣物。”
沈绝赫然回头,心里悚然,手指掐进掌心,面露惊慌,“你说的可是真的?!”
娇娇知道他要谋划的事情了?!
所以那天才变了个人一样,打了他还不辞而别?
不,不会的,娇娇不会知道!
他瞒得那样深!
沈绝身子一晃,头晕目眩起来,无数恐怖猜想涌上心头,好像疯长的藤曼,死死牢牢地缠绕他的心脏。
真疼啊。
“准备马,即刻动身。”他等不了,他要马上就见到娇娇。
度川张大嘴巴,迟疑道:“主子,你不会要去——”
主子啊,你的身体才好些,就别去那黄沙飞扬的地方了吧!
沈绝眼神冷厉射过来,言简意赅:“别废话,度川,我还没算你的帐!”
若不是你这个蠢货,娇娇也不会走这么远,才让他知道!
度川迅速闭嘴,他一刻不敢多待,恨不得就地消失。
然而。
当沈绝累死三匹马来到天门关,
只有忧心如焚的林之礼,还有受伤的士兵在等他。
烟雾缭绕间,不少人相互搀扶,头上包着绷带。
营帐内。
沈绝眼睛赤红,面目狰狞,拽住林之礼的领口,嘶吼道:“娇娇人呢?!”
林之礼神情颓丧,双臂无力垂下,喃喃自语:“都怪我,娇娇都提醒我严惟溪不是好人——”
沈绝眼神晦暗,心中惊疑,严惟溪没道理来这么快?!
乔为硬着头皮上前,哑声说话——
“早先严惟溪带兵送圣旨过来,说是陛下派兵支援,吃完饭后,各自回营帐休息。”
“后半夜,各处走水,羌族人跟鬼一样冒出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严惟溪和将军胞妹都被抓走了。”
徐达海站在一边不敢吱声。
他愧对将军,没看住人。
沈绝神情不安,悔恨和难受充斥内心,他不该让娇娇离开。
“带人搜秦云山,他们必走山路,周边小镇不得放过,天门关及时关闭,出城人必须检查!”
一连串命令,度川跑断腿。
沈绝眉眼间尽是森寒,满腔的怒火积压心头无处宣泄,闷痛异常。
他走到沙盘处,冲着林之礼开口斥责:“你给我滚过来,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打金水口!”
要不是时间人力有限,灭了羌族又有何惧!
敢碰他的娇娇,就得死,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老皇帝:???首先我还没惹你们!
林之礼嘴唇嗫嚅,没有反驳,作为兄长,没有保护好妹妹,实在失责。
其他几人暗自惊诧,乖乖,沈大人这是让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