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拜火教会的余孽也跟踪过文竹?”
拜尔点了一根烟,看眼手机,是邓辉发来消息,已经把九区的那个活口逮住了。
“那个搞笑的家伙,好像叫什么‘鬓狗’,还是个五星侦察兵。”
拜尔快服了这些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恐怖分子,他耸肩,“拜火那条线,上次我已经提交报告给你了。”
“我收到了。”芙蕾点头。
拜火教会,一个近年来才混出头的地头蛇,本不过在各大贫民窟搞些细枝末节的走私生意,也不知道他们突然哪天上了兴头,搞起了军火生意。
而且越做越大,销量一路拓到海外。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不过介入一些小帮派斗争,给打的不可开交的势力双方提供军火武器,稍微派个人激双方老大一下。
很快就上头了。
原本是拳头大的事儿升级到了火拼的恐怖事件。
当地的警方们也是头疼的要紧,等到六墨阁下发了扫黑新政策,把一系列虾兵蟹将都给端了的同时,顺带把拜火这块招牌也给拆了个干干净净。
大概是长时间的恶斗,导致了很多人没了继续奔赴的劲儿,所以剩下来的一些余孽,也懒得管。
任由自生自灭。
毕竟主犯王德发都被逮了,关在了古夏最高判刑级的江底监狱里,骨干们除了死了的,也全被发配到了边境种小麦玉米。
反正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原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但老鼠终究是老鼠,一日不除,终是隐患。
抬头间,芙蕾思忖了一会儿,旋即开口:
“看来是两拨人了。”
“从哪儿看出来的?”拜尔问。
“很简单。”芙蕾说,“从人数上。”
“前者,明明背后有觉醒者操控,却只派了一个炮灰,而后者,直接阔绰到用人数优势去围堵。”
一个是人手严重不足,而且也不排除有避免暴露的风险,谨慎又不浪费。
另一个则资源充足,觉醒者一派都是三个,刺杀失败了,都不见得被暗中清理,显然这背后的雇主很财大气粗,甚至也不拍被挖出来。
这怎么想都不会是一拨人。
而且都是硬茬。
拜尔用手摸摸下巴,似乎也明白了过来。
“我大概明白了,只不过,我很想不通,他们都盯上一条疯狗干嘛?”
拜尔不快地叹息,“这家伙难道在你们稷下发现之前就已经惹下不少仇家了?”
芙蕾摇摇头。
一是她不清楚文竹空白的过去到底有过些什么,二是她并不觉得文竹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要说真要得罪的话,五眼猫和联合会的人应该先一步冲过来找他算账了,更何况,他的档案目前还保密中。
芙蕾承认,文竹是个疯子,甚至有时候会癫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狗会咬人,猫会挠人。
文竹或许会在急躁的时候,像条疯狗一样去咬人,但他绝对不会乱咬人,也不会伤及无辜。
天顶大屠杀事件的时候,面对那么多群众,他尚能做到不伤任何一个除恐怖分子之外的群众。
他会在处决楚潇潇的时候,特意支开警察,独自来到牢里,找根棍子抡死仇人。
而武器库就在隔壁他都没碰,还会把钥匙送回原地方,为的就是不祸及他人。
和陈元朗厮杀,他都没有借助稷下的力量。
哪怕他清楚稷下有这个实力,依然选择以命相搏。
输了归天大笑,赢了仰天大笑。
自始至终,他只是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傻小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所以何错之有?
也就会给人添堵,堵的确实很慌,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完美收场,做事情没头没尾罢了。
“干脆你们把他放生得了,这种惹事精,稷下收了迟早不安生。”
“他目前被稷下正式收编了,也算是六墨阁下属人员。”
芙蕾抬眉,面向拜尔,似有不快地说:
“何况他也是受害者,稷下没能保障他的安全,还不准他保障自己的安全吗?”
“行了行了。”
拜尔一股邪火也快窜上来了,“我知道他和你经历很相仿,但你也不能这么宠着他吧?迟早有一天被你惯坏了怎么办?”
“他是我的学弟,是稷下一年级的新生。”
拜尔皱眉,“所以……你要护他到底吗?”
芙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只是沉默,再一次回忆起初次遇见那个少年的时候。
那时的他,犹如一只慌了神的小兔子。
在第一次见识到了恐怖与鲜血后,被人摧枯拉朽的暴打,依然能保持哂笑,就算他很清楚仅仅踏错一步就会跟死神小姐姐接吻。
但当他握紧拳头的那一刹,恐惧就烟消云散了,挑衅和哂笑齐齐化作他的兴奋剂。
癫狂的。
粗鄙的。
用蛮狠对待蛮狠,用粗暴对待粗暴。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敢踩他一脚,他能张开血盆大口把你的腿上的肉都给啃干净。
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