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已经到了饭点,这些日子对上下班的概念都模糊了。感觉除了睡觉,都在为工作上的事情奔波。
心里不是在想胡其权的妻子小鲍,就是在想周浩龙的妻子娄春燕......
啊呸!不对!
我的意思是说,不是在操心戒毒人员的戒治问题,就是在操心戒毒人员家属的情况。
想着胡其权的弟弟,在学校还有没有遭受霸凌;想着果果,这么冷的天,是不是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想着何兴成的母亲,手术究竟要如何开展......
想到这些,心里又多了几分沉重,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几块,三头六臂,帮助每一个家庭渡过困难。
希望杨光涛能想到好办法,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处理妥当。
强戒五所的食堂不算大,几张大圆桌并排放着,三两结队的民警,边吃边聊,说得也大多是工作上的事情。
自从上次林雨桐说我们五所伙食不太好之后,我特地留意了一下伙食的情况。
两个荤菜,两个素菜,外加一个汤,有时还有各种粗粮小吃之类的。都是自助餐形式,想吃多少就打多少。
我觉得林雨桐一定是太挑食了,这样的伙食,放在什么地方也说不上差呀。
打好饭菜,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陈科和郭震生,端着盘子就往他们那桌凑。
看着桌子上两个人,都是一副没胃口的样子,我不由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愁眉苦脸的?嫌饭菜不好吃?”
陈科一只手杵着下巴,一只手拿着筷子在餐盘里挑来挑去,叹息着说道:“这碗饭还真不好吃呀,天天晚上晚课学习,一学就是几个小时,一点自由时间都没有,我都好多天没开黑了。”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郭震生也没什么胃口,望着餐盘里的饭菜说道:“老民警已经折腾不动了,全都说家里有事,都请假不参加晚课,就剩我们了,我顶不住了......”
我惊讶的问道:“这几天都还在上晚课?”
我这段时间,几乎都跟着杨光涛在外面跑事情,晚课就参加了一两次。没想到宋所长规定的晚课制度,还一直在延续。
每天上完班,还要进行几个小时的晚课,有没有得到提升我不知道,但看陈科和郭震生的样子就知道,被折磨的够呛。
“你小子倒是躲过去了,天天不知道在哪里潇洒,我们就苦逼了”。郭震生朝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知道,宋所长也太严厉了,堂堂一个领导,每天晚上守着我们上课,还要检查学习笔记......”
陈科也激动的附和道:“我以前的教导主任,也没他这么能折磨人呀。戒毒人员要背诵的行为规范,他居然让我们也全都背一遍......”
......
看着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我后背一阵发凉。这些天奔波的疲倦一扫而空,看来我也不算惨嘛,起码不久前,我还跟着杨光涛吃了顿火锅,不用背这些枯燥的东西。
“今天晚上还要开课,说是要讲《处置突发事件应急预案》,就这一个板块,可能要讲两个星期......”陈科都快哭出来了。
“啊?”我大张着嘴,都忘了咀嚼,餐盘子里的饭菜顿时就不香了。“不行,我给杨哥打个电话,那几个戒毒人员家里的事情,得马上处理才行......”
郭震生把筷子重重放在餐盘上,“你小子可真不仗义,你倒是溜了,我们怎么办?”
说着郭震生眼珠子一转,一脸坏笑的说道:“哎,对了陈科,要不我们给宋所长提提建议,像景浩这样的优秀民警,管教干事,怎么能不学习业务知识呢?他天天外出办事,落下了那么多课程,得让宋所长一对一给他补补课呀。”
看着郭震生一副自己不好,就谁也别想好的嘴脸,我气得嘴都直抽抽。
“别别别,谁说我不学习啦,我每天处理这些疑难杂症的时候,可都在学习呢。这些天的事情已经够我头疼了,我是真不想上晚课了。”
郭震生收敛了表情,正色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咱们不要在所里住了,去城里合租个房子,住着也舒服,到时候也有借口下班就开溜,再也不参加这什劳子晚课了。”
我和陈科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我们都刚刚参加工作,工资还没发到手呢,租房子可是一笔开销。
再说了,这上下班也麻烦呀。强戒五所的位置,完全就是郊区中的郊区,我们没有交通工具,总不能走路上下班吧。、
郭震生看我们犹豫,也猜到了我们的想法,继续蛊惑道:“这附近就有个镇子,离得不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网吧酒吧啥都有,听说好吃的店铺也有不少。”
“咱们找个小区房,三居室那种,一人住一间,那不比现在的上下铺舒服呀?陈科你也可以天天玩你的游戏了,景浩你也可以天天和你女朋友开视频了。”
陈科听得眼睛都亮了,“等发了工资,我就给自己配一台电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没人管你,你可以尽情和你朋友开黑,大呼小叫了。”郭震生拍着陈科的肩膀,添油加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