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洛纠结了好半天。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闭着眼鼓起勇气咬了一口。
杏仁酥在口中断裂。
言洛洛动作一顿,小脸皱成包子。
“谢淮……”
“嗯?怎么了殿下?”
“你这杏仁酥………”
“怎么是咸的啊?”
空气寂静了片刻。
谢淮皱着眉随意拿起一块杏仁酥道:
“怎么可能是咸的?我明明………”
话说到一半,谢淮不吱声了。
又苦又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味道颇有些惊悸。
谢淮默默放下手中的杏仁酥,并将装着杏仁酥的箱子合上。
随后面不改色的忽悠道:
“大概是御膳房的御厨不小心弄混了盐和糖吧。”
说这话时,谢淮眼神多少有些飘忽。
但言洛洛顾不得那么多。
杏仁酥咸得要命,活像是加了十罐子盐进去。
言洛洛被咸得说不出话来,扯着谢淮的衣摆要水喝。
谢淮默默将杏仁酥毁尸灭迹,牵着人回了未央宫。
…………
水沟下,人影耸动。
须臾,一个人佝偻着腰缓缓爬了出来。
那人一身淤泥,眼神怨毒。
正死死的盯着远处谢淮言洛洛离去的背影。
嫉妒。
不甘。
憎恶。
各种情绪充斥于心间,让言子容几乎疯魔。
他认识谢淮有多久了?
足足八年。
这八年里,他从未见谢淮对旁人那般温柔。
更遑论为一个人亲手下厨。
而那人偏偏是言洛洛。
越是想,言子容就是越是心有不甘。
他一直好奇那日在慎刑司谢淮为什么没杀了言洛洛。
原来是喜欢上了啊。
区区言洛洛,区区一个傻子……
他到底哪里比不过他!
言子容五指紧握成拳,狠狠砸在地上!
“砰——”
一声闷响响起。
一旁的暗九被吓了一跳,心疼的牵起言子容的手。
“容容,你没事吧?”
暗九语气轻柔,瞳孔绕着一圈幽蓝光弧。
眼神缱绻。
言子容被恶心的说不出话。
不过是个卑贱的下人,也敢拿这种眼神看他?
言子容一把甩开暗九的手,冷冷道:
“谢淮一般晚上会去哪?”
被甩开的暗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受伤。
却还是老实回道:
“主子晚上一般会留在书房处理公务。”
书房是吗?
他知道了。
言子容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勾唇笑了一声。
……………
是夜。
月色旖旎,灯影婆娑。
谢淮蹙着眉,在宫中处理一篇又一篇公文。
今日公文格外的多。
谢淮执着笔,想尽快处理掉这些繁琐的杂事陪兔子。
可就在这时,门忽地被人推开。
空气中萦绕着阵阵异香。
谢淮蹙着眉,嗓音骤然间沉了几分。
“是谁?”
话落,一个红衣人影飘了进来。
那人戴着面纱,嗓音娇柔妩媚:
“千岁爷,您整日对着公文就不觉得累吗?”
那人一边说,一边朝着谢淮逼近。
娇娇柔柔的想倚在谢淮怀里。
可还没走到一半,眼前忽地一道寒光闪过。
谢淮拔出长剑,不耐烦的将剑尖对准来人。
冷声重复道:
“你是谁?”
剑尖对准面纱,好巧不巧的将不牢固的面纱挑落。
言子容眼睫轻颤,楚楚可怜的看着谢淮道:
“千岁爷……你弄疼人家了?”
言子容抬头的刹那,谢淮手中的剑紧了紧。
见状,言子容嘴角微勾。
看吧,他就知道谢淮见了他会动摇。
言子容一边想,一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
神色病态。
他与言洛洛同出一条血脉,长得本就有三分相似。
化了妆后,这三分相似成了六分。
世人大多好颜色。
言洛洛一个蠢货,没脑子不说,还不会察言观色。
谢淮能喜欢他什么?
不就是那张脸吗?
可现在他来了。
他比言洛洛乖巧,比言洛洛听话,更重要的是………
他比言洛洛会的花样多。
收回思绪,言子容抬手勾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为了引诱谢淮,他今日只穿了一件红纱。
红纱轻曼,仅凭一根系带固定。
系带被勾松后,红纱堆在脚边。
浅淡的颜色轻晃。
在上面点缀着的,是两个金色的铃铛。
言子容媚眼如丝,娇声道:
“谢淮,夜深了,你就不想做些有趣的事吗?”
顿了顿,言子容语气轻慢的道: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