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洛歪着脑袋，不解的望着方明。
他看不清东西，只能靠声音辨别对方是谁。
可方明的声音很陌生，他从未听过。
他有见过这个人吗？
言洛洛一边困惑，一边继续往嘴里塞饼干。
被忽视的方明彻底炸了，指着言洛洛道：
“老大，你快杀了他啊，他……”
话音未落，方明对上秦厌浅灰色的瞳孔。
少年眼神淡漠，冷冷道：
“闭嘴，你吵到我了。”
方明瞬间怂了，他弱弱的把指着言洛洛的手收回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噪音消失后，秦厌收回视线，伸出指尖戳了戳少年的脸颊。
垂着眸简言意骇道：
“你继续吃。”
言洛洛嗯了一声，继续乖乖进食。
饼干太干，吃到一半言洛洛被饼干呛到，咳的眼尾都红了。
秦厌拧了拧眉，一边帮言洛洛拍背，一边默不作声的递奶。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方明眼珠子都被吓出来了。
死前沉迷玄幻小说的他弱弱的举起手问：
“老大，你是被其他人夺舍了吗？”
虽然同是游戏npc，但方明和秦厌并不熟。
游戏里的npc也有等级之分。
低阶npc会无条件服从高阶npc。
大部分npc是亡灵，没有意识，会在夜间游荡。
少部分像方明，有自主意识，会诱惑玩家。
但仍需服从系统命令。
秦厌是npc中最特殊的存在。
他为人缄默寡言，不用服从系统命令，独立于系统之外。
虽然相处了许久，但方明依旧看不透秦厌。
秦厌就像设定好的程序，无喜无悲，没有自己的情绪。
从不做杀人和玩魔方以外的事。
可今天，秦厌竟然主动捡了个玩家回来。
方明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秦厌没回答，只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方明这才想起来他们都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会被夺舍的。
但方明仍是不解，又问：
“老大，你怎么不直接杀了他？”
就在这时，言洛洛伸手拽了拽秦厌的衣摆。
拎着空掉的袋子道：
“秦厌，我没吃饱。”
秦厌这才将视线放到方明身上，出声问：
“你是不是会做饭？”
这个话题没头没尾，方明愣了片刻，然后老老实实的点头。
他不是青华高校的学生，而是青华高校食堂的帮工。
做饭自然是会的，而且厨艺一流。
秦厌又道：
“那你现在去后厨。”
方明人傻了。
他们npc是不需要进食的，需要吃饭维持身体机能的只有玩家。
方明看了眼秦厌，又看了眼言洛洛，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的问：
“老大，你让我给他做饭？”
秦厌嗯了一声，理所当然道：
“他饿了。”
方明人麻了。
他一个人见人怕的恶鬼npc，要给一个玩家做饭？
方明想垂死挣扎一下，却对上秦厌带着凉意的眸子。
方明瞬间怂了，老老实实的离开天台滚去做饭。
另一边，没吃饱的言洛洛拽着秦厌的衣摆问：
“饼干还有吗？”
秦厌垂着眸道：
“甜食不能吃太多。”
会蛀牙。
言洛洛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少年抱着膝盖，蔫哒哒的蹲在角落。
气场莫名低落。
秦厌抿了抿唇，改口道：
“可以吃，但只能吃一点。”
言洛洛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几分钟后，言洛洛收获了一袋新的饼干。
是香草奶油味的。
他一边吃，一边抓着秦厌的衣摆。
生怕秦厌跑掉似的。
秦厌支着下颚，一言不发的看着言洛洛。
他不是人，他是恶鬼。
大多玩家见了他，会尖叫着逃亡。
有些胆子小的，甚至会被吓到当场精神崩溃。
言洛洛是个例外，不仅不怕他，反而格外黏着他。
秦厌伸手捏了捏言洛洛的脸颊，漫不经心的评价道：
“你胆子倒是大。”
顿了下，秦厌微微俯身，单手撑在言洛洛身侧问：
“你不怕我吗？”
随着秦厌的靠近，馥郁清冽的冷香将言洛洛包裹其中。
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言洛洛摇了摇头，诚实道：
“不怕。”
秦厌又问：
“为什么？”
言洛洛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道：
“因为你好看。”
这句话是真的。
所有碎片都继承了主神大人清冷精致的美貌。
放在人群中，永远是最惹眼的那个。
对着这张脸，言洛洛很难生出恐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