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批考古队想勘察那座古墓,和那些调查团一样,一个没回来。直到十五年前,有批盗墓贼进去了,他们居然活着出来了,带出了不少明器,大家就觉得狼国的幽灵消失了,我们村就有个马二愣子,以为山里没危险了,就和几个人进了望月山,进去五个人,只有他出来了,两只胳膊没了,说有树妖!"
什么树妖、狼国幽灵,大脑本能地过滤了。这批盗墓贼已经带走了明器,他为什么只说没盗全?
我想再问,他突然拉住了车闸道:“小伙儿我这心脏跳的太快,这山我不去了,一百块钱还给你!”
他把钱塞进了我的手里,强行把我拽下了车,急匆匆地赶着牛车跑了。
我僵住原地,半晌才缓过神儿来,他拉了我两三公里,钱说不要就不要了,不免让我有些心虚。
前方是条曲折凸起的山路,草丛里有个木牌,写着“狼尾路”——通往“狼身”的尾巴。
思来想去,我还是给表弟打电话确认一下,信号十分不好,勉强接通了。
手机里断断续续传出了声音:“表——哥——啊,你——到哪里了。”
“你给我的地址是叫什么望月山吗,刚才听赶车大爷说有什么、树妖,狼妖幽灵真的假的?”
电话里没声音,隔了半天才道:“喂,表哥你那信号不怎么好啊,你按着地图来就对了,我在村口等你啊。”
他说完就挂断了。
我又想了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妖怪,更别说妖怪还有国土了,我虽失忆了,但也是年轻人,怎能迷信。
耸了耸肩,走上了狼尾路。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风不知什么时候吹了起来,树林左摇右摆,发出“呼呼”的响声。
林子里传出了一阵咕咕的夜猫子叫声,这种声音嘶哑怪异,和平时的夜猫子不大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深邃的山林里,树木成了一条条黑影,我像是走在一座黑色监狱中。
脚踩着落叶沙沙作响,忍不住想起了老大爷说起的树妖,总感觉身后的树枝在动,当我回头时,它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回过头后,它们又会从树后面探出来,一点点逼近我。
明明是假的,脑子怎么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走了十几分钟,远方出现一团冰冷的粉色光芒,在黑夜里显得发紫,随着我靠近,粉光的范围越来越大,逐渐染透了半个天空。
我怔住了,村子里怎么会有粉光,很像民间故事里的狐狸洞,难不成真有妖怪?
我又试着给表弟打电话,没想到通了:“我前面有座冒着粉光的村子,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信号还是不好,他声音断断续续:“粉光啊,那就对了,你是不还听见刺激的声音了,我在村口等你啊。”
我听了听,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信号又断了。
既然他说是这个村子,应该不会有问题,一到村口我发现了不对劲!
村中薄雾弥漫,野草纵横,死气沉沉,排列有序的房屋已坍塌的不成样子,长的全是槐树,七扭八扭,一棵其余树种没有,房顶杂草比地上的还高,就算藏着一只虎我都看不见;每座土屋里黑空空的,没有玻璃,只有破损的黑塑料,随风飘动,大部分房梁都塌了,说是屋子不如说是洞窟,就好像这个村不是给人住的,是槐树的王国。
嘎——嘎——嘎——一阵刺耳的鸦鸣围绕着村庄,却不见一只乌鸦。
我忐忑不安,明明是荒村,一户人家都没有,表弟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不过仔细一想,居然是盗墓,肯定是个人迹罕见的地方。
可表弟说在村口等我——人呢。我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看到表弟身影。
再想给表弟打电话,还是没有信号。
会不会他在里面呢?
在杂乱的草丛中,有条被修剪的小径,像条蜿蜒的长蛇。
我边走边轻声喊道:“表弟,表弟——”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就在这时,周围忽然传出一阵孩童的笑声!
我吓了一跳,在槐树林里闪过一道道黑影和绿光。第一反应是狼群,但狼怎么能发出小孩的笑声,莫不成又出现鬼了!
我紧张地盯着四周,发觉它们的体型很小,像是小猴子,在灌木丛里穿来穿去,也不攻击我,只是虚张声势。
稍微放松了些, 继续往深处走,还是没看见表弟,就在琢磨这厮是不是诓骗我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以为表弟来了,可回头一看,在朦胧的野径中,出现了一排人影,正顺着土路走了过来。
我连忙翻进了一个黑屋子里向外窥去,他们越来越近——每个人弯腰弓背,走姿别扭,排成长队,像条在夜里游走的蜈蚣。
随着他们走进粉光之中,我看见了他们的模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穿着一身几十年前的日军军装,绿的发黄,挂着草叶和树枝肮脏不堪——这是日本鬼子?!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日本兵!
它们的样貌二三十岁,但皮肤发绿,嘴歪眼斜,走姿十分古怪,不像正常活人!
他们很快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