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气冲冲的白发老者怒气消了不少。
“四皇子,本官也是一时情急,才闯了你四皇子府,不到之处,你也见谅!”白发老者压了压火气道。
“张大人教导东儿、胜儿学识,乃是家子恩师,能闯我府,也是对我两儿亲近,本宫怎么可能怪罪张大人呢?”嬴奋马上摇了摇头。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你这样想最好,老夫也是一时情急,我且问你,如今神都,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都在热议审判王雄一事,全城沸腾,尽是数落王雄之声,甚至赌坊都开出了如何对王雄行刑的盘口,可是你派人散布消息的?”
“全城热议了?”嬴奋惊讶道。
“你不知道?”白发老者眼睛一瞪。
白发老者得到的消息,就是从四皇子府开始散布的,如今嬴奋居然装作不知?
“本宫也是丧子之愤,在一些亲友面前诉苦了一番,我没想到,会闹成全城宣扬大波啊!”嬴奋苦涩道。
“何止宣扬大波,你知道此事影响吗?全城百姓都在数落王雄,百姓心声,也在倒逼着大量官员的立场,这对接下来的国审会造成错误判断的!”白发老者冷声道。
“民心不可违,这是人皇说的!民心同情我儿,难道还有错?”嬴奋辩解道。
“哼,民心不可违,可是,你也不能误导民众,左右民心!民心不可违,民心也不可欺!老夫得人皇信任,添为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有扶正天下之责任。你如今左右民心,老夫要不要参你一本?”白发老者怒气道。
“张大人,你能体会一个父亲的丧子之痛吗?对,没错,我是没有约束下人,致使他们义愤难填,为我儿抱不平,那也是我儿昔日对他们恩典,他们心怀感恩,为我儿不忿啊,他们有错吗?胜儿可是皇孙,同样也是我大秦的朝廷命官,嬴氏皇族的体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难道我就不能说了?”嬴奋眼中含泪道。
这一含泪,顿时让白发老者微微一叹。
“胜儿被人害死了,我这做父亲没有给胜儿报仇,那是我无能,同样,我也遵循大秦律法,守我大秦法度,可,就因为我守大秦法度,就可以任凭外人来侮辱我大秦皇室吗?任凭外人来加害皇孙,践踏我大秦威严吗?”嬴奋雨声泪下道。
“张大人,胜儿可是你学生,你可要为胜儿做主啊!”嬴奋居然曲膝要跪下来。
“使不得,四皇子!”张大人脸色一变,快速扶着嬴奋,不让其跪下。
“张大人,府中下人为主不忿,四处诉说,要是触犯了国法,我这做主子的,代为伏罪!”嬴奋看向白发老者。
“犯法,那倒不至于,只是,不要宣传的太过了,唉!”张大人微微一叹。
嬴奋顿时眼角闪过一丝计策得逞的弧度。
“是,我听张大人的!只是,我儿,呜呜呜,我儿昔日多么聪慧,张大人,你可是不止一次嘉奖他的,你还说,或有一日,你能将一切才学传授给我儿,可,可我儿……!”嬴奋与声泪下。
“唉!”白发老者微微一叹。
“我知道,张大人一生为公,从不偏驳任何人,可,我儿被王雄杀死,张大人,我求你,为我儿讨个公道啊!我儿死的好惨!”嬴奋哭诉道。
“国审,自有人皇裁决!”白发老者微微一叹。
“不,人皇对张大人的话,还是极为信服的,因为,你一身正气,从不对任何人攀附,你说的话,肯定有分量,那王雄,害死胜儿不算,还扬言,就算御史大夫,他也不怕!一个藩王之子,完全不把张大人放在眼里,更不将我大秦放在眼里,这大秦人国,难道是他王家的不成?”嬴奋继续数落着。
“他真这样说?”白发老者脸色难看道。
“当然了,四方王终究尾大不掉,他只是东方王之子,就敢如此放肆,南方王子女,更是对他包庇,害我当时报仇都没办法,我嬴氏子孙,就任由他们欺辱?前不久,我长子嬴东,得知胜儿被杀,前去找王雄理论,结果…………!”嬴奋哭诉道。
“结果怎样?”白发老者疑惑道。
“结果,王雄不知如何网罗的一群虎狼凶兽,将东儿重伤,若非东儿跑得快,差点命丧当场,张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嬴奋苦涩道。
“什么?嬴东差点又死在王雄手上?”张大人瞪眼惊讶道。
“带东儿过来!”嬴奋马上对外面叫道。
很快,几个家仆抬着一个小榻进入灵堂,小榻之上,嬴东身上白衣,更沾染着一些鲜血,虚弱的躺在小榻之上。
“老师来了?学生重伤在身,无法起身,老师见谅,咳咳咳!”嬴东虚弱道。
“嬴东,你怎么这样?”张大人脸色一变前来检查。
嬴东身上失了大片血肉,此刻正在生长之中。虽然伤势不重,但,看起来极为惨。
“呵呵,弟弟被杀,我想找王雄讨个公道,更言说老师的大义,想让其忏悔,来弟弟灵堂上一炷香,表示愧意,可,可…………!”嬴东露出悲痛之色。
“欺人太甚,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张大人面露愤然。
“老师,我弟弟死的好惨,我…………!”嬴东也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