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走后,叶父按照礼数给了请来的三个人一人一盒徐家送来的烟,也算是讨个喜气。
叶管事和老大哥接下后便没再多留,王秀芬则是一番推辞:“我一个女人又不抽烟,你自己留着吧!”
“拿着吧,给你闺女呗,她男人抽不抽?实在不行找个人卖掉。”李爱红开口,最后一句压低了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王秀芬不再推辞,留下来帮忙把房间打扫了下,又洗刷了碗筷方才离开。
叶父过意不去,喊叶秀秀给王秀芬端了碗中午剩下的熬菜,还给装了些枣子和花生,也算是一番心意。
叶秀秀打开红布包裹,里面放着一条漂亮的红色羊绒围巾,不算太厚实的那种,但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围巾下面还写了一封信,也不算信吧,简单的几句话,算是回了自己上次写的那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心悦你……
落笔“徐卫东”三个字更是龙飞凤舞。
笔力劲挺,字画微瘦,入目锋芒毕露,颇有几分少年意气挥斥方遒的感觉。但写出的文字却实在搅乱人的心绪,情话翩跹,跃然纸上。铁汉柔情,莫名地令人想起这四个字。
叶秀秀一边在心里觉得自己在后宫多年,什么金贵玩意儿没见过,一边又忍不住心里暗自欢喜,面上自然就带了笑意:这徐卫东还真是……令人心动啊!
回过神后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又开始唾弃自己竟然被这么条围巾加几句话就收买了,怎么这么轻易被迷了眼,但勾起的唇角却始终没压下去。
叶秀秀思绪万千,但此时醉了的徐卫东回家便倒头就睡,连晚饭都没吃,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被饿醒了。
再说徐卫东,因喝的是白酒,宿醉的感觉并不十分明显。家里没人,徐父和林袂英早就去上班了,徐卫东草草吃了两个鸡蛋就了点剩菜。
忽然想起来昨天收到了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从抽屉里翻出来,小心翼翼得打开:原是一个鸦青色皮革面的本子,里面纸张压着横条暗纹,扉页写着:
赠:徐卫东
——叶秀秀
秀气的文字像极了叶秀秀本人,徐卫东看到两个人的名字写在一起,心中欢喜——两个人的名字也在一张纸上,就好像结婚证明……
意思到自己想的有点多,这八字才写了一撇,娶回家还早着呢,徐卫东窜到床上打了两个滚儿。
这天,村长在喇叭里通知:全体河屯子村民,全体河屯子村民,男女老少听到广播赶紧来学校前的广场集合。
叶父去上工了,不在家,叶秀秀和李爱红领着叶建北跟着几个邻居大娘一起去广场,一路上倒也热热闹闹。从今天不知道集合让干嘛到我家鸡仔被黄鼠狼偷了,聊得不亦乐乎,叶秀秀听了直感叹话题转变之快。
广场上人不算多,关系好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七七八八地聊着天。
等了五六分钟,村长看着人差不多到齐了,清了清嗓子:
“那个……大家伙儿,快到年尾了,咱们村今年表现不错,所以准备腊月二十杀了那四头猪。张国发、张国喜、池小军……点到名的几个别忘了到时候早上吃过饭来杀猪。”
“好!”话音未落,村民们欢呼出声。不怪他们激动,这可是等了一年才能敞开吃的猪肉,两百多斤的猪,平均下来一个人能得一斤多嘞。
“安静,安静!”村长等众人兴奋劲儿过了后继续讲。
“再一个事儿呢,就是说咱们今年还是和前几年一样,腊月二十一就开始不上工了,提前两天,能早点抢到供销社的年货。”
“最后,也是往后几天要做的事情——编芦苇席、搓草绳。苇子和稻草都在广场西边放着了,大家没其他事儿的都来干啊,正常记公分,男女一样。”
散会后,众人开始劳作,叶秀秀也跟着李爱红一起搓草绳。
一双两好缠绵手,万转千回缱绻多。但是很遗憾,无论是叶秀秀本人还是原主秀妹儿都没有做过这种活儿。
原主做的累活儿是没有的,说破天也不过是跟村里的孩子一样去割猪草,反正叶家也没指望她来做工,领着小建北玩儿就是了。
力气小,手又娇嫩,没搓几下叶秀秀便觉得手指火辣辣得疼,一看果然被磨红了。
李爱红有点嫌弃地道:“行了行了,快回去吧,省的你爸等会儿又心疼了。带着弟弟回去,顺道儿做下午饭。”
叶秀秀是真做不来这活儿,心里着实不想干,硬件上身体也不支持,直接领着叶建北回家了。
旁边和叶秀秀差不多年岁的女孩子见状,既有些嫌弃叶秀秀啥也不会干,又羡慕她有个好父亲宠着长大,撇撇嘴嘀咕了句“矫情”。
才一岁多的叶建北是个省心的,不哭不闹,没有其他孩子那么闹人,叶秀秀看着他便十分喜爱。
只见叶建北戴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毛线尖尖帽,上面还缝了个毛绒绒的小球球。穿着厚厚的棉袄和连体棉裤,脚下踩着双可爱的虎头鞋,鞋口边上还缀了一圈浅灰色的野兔毛。
刚学会走路还没半年的小朋友因为穿太厚而架着胳膊,迈着小短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叶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