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
周诗婉来到倾云苑,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端着一个食盒。
萧慕池那日的话已经表明,此生不会娶她,但心底隐隐有个躁动不安的声音时时提醒她,与其临渊羡鱼,不如主动出击。
尤其是住在王府这两日,让周诗婉觉得面前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真的顶天立地,魅力无限。
“寒枫侍卫,王爷在吗?劳烦通传一下!”
寒枫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王爷,周小姐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萧慕池从里屋床榻上坐起身,向外走去,到了正厅落座,“让她进来吧!”
周诗婉脸带桃花般灿烂的笑容从外款款而来,婀娜多姿的步伐,眉目顾盼之间,别有一番娇艳欲滴之感。
“婉儿见过王爷!”周诗婉盈盈俯身。
“不必客气,找本王是有什么事吗?”萧慕池面无表情地回应着。
“婉儿借住王府多有叨扰,心里过意不去,总想着能为王爷做点什么。”
说着,她从红袖手中接过食盒,递到萧慕池面前,“昨日和王妃一起逛街时买了上等血燕窝,今日,婉儿就迫不及待亲自给王爷熬制一碗,还请王爷品尝一二!”
“放桌子上吧!这些事王府有嬷嬷会做,诗婉以后就不必亲自动手了。”
萧慕池只是淡淡回应一句,却未曾正眼朝燕窝看过半分。
“是,婉儿知道了!”
周诗婉从他的脸上找不到那日三人一起用膳时,他和江清柠之间嬉笑怒骂的轻松氛围,反而更多的是疏离淡漠。
她紧抿薄唇,满怀欣喜的眼神立刻染上一抹难以言喻的哀怨和失望。
周诗婉努力调整心情,又从袖口中掏出荷包,双手呈给萧慕池,“王爷朝中事务繁忙,每日伤神劳心,精力亏损。
这是婉儿做的荷包,里边加了安神的药物,王爷若日日佩戴在身上定会起到心安神定的作用。”
萧慕池淡淡扫过面前的荷包,完全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他有些不悦地道,“荷包乃女子闺阁之物,送给本王,有所不妥!”
“王爷是不喜欢婉儿做的荷包吗?还是王爷有什么特别的……”
“本王只收王妃的荷包!”
周诗婉拿着荷包的手停在半空,神情僵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无地自容的一幕。
她扪心自问,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最终她还是尴尬地收回手,两只纤纤素手放在身前,紧紧抓握着没有送出去的荷包。
而后,看着萧慕池嫣然一笑,掩饰心中的那份不安,故作少不更事的样子,“婉儿知道了,是婉儿鲁莽了。
婉儿是觉得住在王府给王爷和王妃添了不少麻烦,想尽些绵薄之力,如果让王爷误会了,还请王爷不要介怀!”
“无碍!这段时日,可以多出去走走,熟悉京城环境后,本王会给你安排一个住处。”
“婉儿谢过王爷!”
周诗婉脸上带着笑意,嘴角却泛起一抹苦涩,让她早日熟悉环境无非就是想让她早点搬离王府。
嫁与他,是他深爱的母妃生前之愿,难道他都可以置之不理的吗?
“那王爷你早些休息,婉儿以后再来看王爷和王妃!”
萧慕池点了点头。
带着黯然神伤,周诗婉离开了倾云苑。
……
雨竹苑
芸香从外边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站到床榻边,嘴撅得能拴一头驴了。
“王妃,奴婢不高兴!”
“怎么了?”
“新来的周小姐刚才去了倾云苑,听嬷嬷说是去给王爷送血燕窝,那燕窝就是那日一起逛街时买的,奴婢在红袖手里看见过。”芸香小脸胀得通红,小嘴嘟得鼓鼓的。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清柠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周小姐才来王府就知道阿谀谄媚王爷,王妃都嫁进王府一个半月了,可王妃一点行动都没有!”
芸香就没见自家王妃主动对王爷示过好,如果说有也是假意讨好,跟周诗婉真心实意讨好完全不一样。
她真替自家王妃着急,也不知道王妃是如何想的。
“王爷他都打我了,把我打到骨裂,我还要对他曲意逢迎?你觉得是我脑子有病,还是你脑子有病?”
江清柠白了芸香一眼,隔着几千年,又隔着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她们之间的观点注定是大相径庭的。
那个傲娇的家伙,到现在也没有一句真正的道歉。
好吧,她不奢求,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可能做这种屈尊降贵的事呢!
正好,喜欢他这种疯子的人来了,给他们腾个地方。
“马车找好了吗?”
“王妃你确定还是要走吗?”芸香后知后觉,大惊失色的样子看着江清柠,“奴婢看王爷最近对王妃的态度变了许多。”
“变了吗?你忘记昨日不给我膳食了?”
“肯定是王妃有错在先,王妃说了不该说的话,”芸香说着就低下了头,“别的奴婢没听见,奴婢听见王妃管王爷叫傻小子了,还自称老娘。”
看着江清柠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芸香举起双手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