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宫门口下了马车。
江清柠跟在萧慕池身后,穿过庄严而又巍峨的城门,走在神圣的一方土地上,远远瞧去,屋顶上黄色琉璃瓦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辉煌!
七拐八绕间走过一条条甬道,古香古色的格调,她下意识伸手去触摸一旁的红墙,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没见过世面?”萧慕池阴沉的眸光扫了她一眼。
江清柠随即收回了手,双手交叠在一起摩挲着,白了他一眼,“第一次进宫,不像王爷对这里了如指掌,甚至有几块砖都如数家珍。”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未有太多交流。
少顷,便到了永寿宫。
喜公公忙进去向太后禀告,“太后,楚王和楚王妃到了,正在外候着。”
太后伸手示意齐嬷嬷扶她从床榻上坐起来,齐嬷嬷一手扶着太后,一手拿起旁边的方枕倚在太后后背处。
“快让他们进来,哀家等了好一阵了。”
萧慕池和江清柠跟着喜公公来到了榻前。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免礼吧!”太后扫了一眼萧慕池,很快,视线便落在江清柠一张娇美的脸上,不露声色地观察好一阵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楚王妃,只是想好好看个仔细。
江清柠抬眸也撞见太后眉眼中带有的慈爱之情,只是脸色有些许苍白,精神不济,病态之色难掩。
“咳咳咳……”萧慕池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片刻的尴尬,随即恭敬有礼问道,“皇祖母今日身体可还安好?”
太后这才回过神来,“好!”
江清柠在看到萧慕池对太后的态度后,不由自主地沉思默想,她有一瞬错觉,这还是那个楚王萧慕池吗?
他对太后的安详恭敬,与她印象中的疯狂冷厉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前段时日池儿一个人来永寿宫谢恩,说你在成婚当日失足落水,身体抱恙,楚王妃身体如今可好了?”太后关切地问。
失足落水?有没有搞错?
明明是萧慕池这个混蛋置江清柠于死地后,制造的假象,大言不惭的样子还真是恬不知耻。
但,江清柠自是听出太后话里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她也不做计较。
就当给萧慕池背黑锅了。
她微微俯身行礼,莞尔一笑,“回皇祖母,孙媳一切安好,多谢皇祖母挂念!”
“那就好!”太后又正了正身子,“近前来,让哀家瞧瞧!”
江清柠丝毫没有犹豫,走上前去。
太后拉过她的手,近距离瞧个仔细,像是在观摩一件货架上正等待出售的宝物一般,而后连连点头,“好,好,肌肤死雪,眉目如画,气若幽兰,好啊!”
“皇祖母谬赞!”
江清柠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太后竟说大实话!
“在王府生活还习惯吗?王爷待你可好?”太后问到。
江清柠听到太后的问题后,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萧慕池,后者似乎听到她内心深处挣扎的声音,抛给她一个邪魅而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话说,这两个灵魂深处的问题,实在是难以启齿!
萧慕池口中的她不过是一个暖床的玩意,不是在被掐死的路上,就是在等待陪葬的时机……
算了,她忍!
她不惹对她存有善意的太后生气。
“回皇祖母,孙媳在王府里过得舒适安逸,王爷待妾身甚好!”江清柠逐一回到,只是最后两个字说出来时差点咬碎一口槽牙。
像她这么识大体,顾大局的人不多了吧!
“那就好!”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
一个丫鬟递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齐嬷嬷转身走过去接了过来,“太后,该喝药了!”
身为医者的本能,江清柠瞥向汤碗问道,“这是什么药?”
齐嬷嬷看了江清柠一眼,满脸愁容,唉声叹气道,“太后自半年前一次发热,咽部疼痛,全身酸痛后,就落下了病根,身体每况愈下。”
“半年之久了?”她很吃惊地看着齐嬷嬷,又转头看向一脸病容的太后,“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吗?”
那太后缠绵病榻有半年了?
可她从未听萧慕池跟她提起过,他只是告诉她别惹太后生气,其他并没有叮嘱。
她顺势端过汤碗,放在鼻尖闻了闻。
“回楚王妃,的确是如此。本来每日都有各宫娘娘,王府王妃来请安侍疾,今日太后想单独见见楚王妃,就传令所有人今日都不用来永寿宫问安了。”齐嬷嬷如是说到。
听到齐嬷嬷的一番话,江清柠竟生出几分感激之情,太后是不厌弃她的,或许是看在萧慕池的份上。
来到这异世难得有人想见她。
“王爷每日下朝都来请安,哀家却一直不见楚王妃,心里不安。那日命喜公公特意去王府知会王爷,要他抽空带你来给哀家看看。”太后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萧慕池。
自萧慕池母妃去世后,他疏远冷淡所有人,唯独只对她这个太后一直嘘寒问暖。
她担心有朝一日自己去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