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遭,沈荣华已经想不起事情发展成这样的源头了,也想不起来闹脾气的初衷了。
她转身习惯性地走向客房,原先住的那个房间。
手刚扶在门把锁上,男人的声音才从身后懒洋洋的传来,“别走错房间。”
沈荣华想,做人最重要的是有骨气。
当初祁斯非要让她住这里,现在知道她是香疙瘩了,想跟她一块睡了?
呵,没门儿!
不过,骨气归骨气。
她收回手,走到一旁的门前,头也没回一下,倒是客客气气的声音传来了,“谢谢!”
光是听这两个字,就能察觉到少女的情绪特别饱满,语气特别真诚,是真心感谢提醒的那种。
可谁有知道,她对门的表情有多垮呢。
“半斤,我搞不过祁斯。”
她趴在床上,紧握的小拳头轮番砸着枕头,两只脚翘在半空中,无意识地上下晃动。
半斤自然是秒回的,“怎么会?他看起来很希望宿主对他动手动脚的。”
“我怀疑,他想当宿主的奴隶。”
沈荣华:“???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半斤一本正紧道:“半斤怎么就说不出这种话了?”
“你看看,自从你们同一个屋檐下之后,祁斯是不是几乎把你的衣食起居都给包揽了?”
沈荣华努力回想了一一下,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可我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就是沐家送给他的女人啊,他包揽这些,好像挺应该的。”
“更何况,他非常馋我,垂涎我的美色,沉迷于跟我贴贴中。”
这完全就不是她的自恋好吧?
祁斯这人,有时候虽然闷声不吭的,但有时想要亲近的渴望一上来,就会不管不顾的逮着她亲一顿。
其中的缠绵与霸道,只有她能体会。
半斤,根本就不明白。
“南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上赶着讨好祁斯的人多得能绕南城三圈,他不选择其他女人,就看中你……在半斤眼里,他就是想伺候你!”
反正在半斤眼里沈荣华就像是一座睥睨众生,神色冷淡的山脉,而祁斯就像一个跋山涉水,努力靠近山脉的年轻人。
怀揣着炽热与情深。
半斤分析的好有道理,沈荣华无话可说。
奴隶两个字,在她眼里,多少有点奇怪了。
半斤的形容词根本就不会用。
然而,有些事情,不说还好,一点,就忍不住在回想。
沈荣华满脑子的奴隶奴隶,伺候伺候,总之就他妈的辗转反侧,连午觉都没有睡醒。
再怎么样,也不能用伺候,去形容他对她的体贴关怀吧?
然后,半斤又有话说了,“宿主可以试试看。”
沈荣华不解,“试什么?”
“试试他是不是热衷于伺候你。”
沈荣华:“以后,这种伺候的词少提。”
害得她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祁斯把她抱在腿上,一口一口地在给她喂饭。
简直了。
吓得马上清醒过来。
她的四肢,也不至于退化到,要人喂饭的地步。
沈荣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出卧室。
男人没回书房,就坐在客厅里。
四五点的阳光没有中午时那么强盛热烈。
赤黄中带着霞色,穿过玻璃,落在他的沙发后边的地板上。
折射出来的光,打在他的后背上。
整个空间的氛围感,显得静谧而安详。
沈荣华的呼吸声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祁斯听到动静的时候,正在处理一件要事,只能将余光分给少女。
沈荣华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后将双脚踩在沙发上,双臂将双腿一抱,靠在沙发上,歪着小脑袋,开始发呆。
祁斯的整颗心,在这一瞬间,好像彻底平静了下来。
他的眼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整颗心脏满满涨涨的。
祁家对外许多事情需要整理。
要不是祁家的势力庞大,能撼动的只有内部分裂。
他若想要有所建树,绝不可能只窝在这一角。
只有不停地往上走,别人都得看着你的面子来行事,在某种程度上,才算是真正的自由。
毕竟,已经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了。
因为有了少女的陪伴,祁斯第一次觉得,手中的权势,简直是妙不可言。
难怪大多数的世人,都在追逐名利,争权夺势。
这些,他都有。
所以,她也是他的了。
沈荣华不清楚他心底的想法,她只知道,得到她跟权势根本就没有半毛钱关联。
只能说,祁斯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