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双全难敌四手,我方本想增援的,然番振宁以李将军之命相要挟,城墙之上的士兵是眼睁睁看着李将军被七八个人押着给挑了脚筋的!”阿宁带着哭腔的调子又气又恨。
沈荣华绷着一张脸,低声问道:“还有呢?”
“明国还派人到大越,说是要与主上联姻。”
提起这个,阿宁不禁狠狠地啐了一口,“要与主上联姻的那位,是明国的大郡主,都快三十了,面首养了一大堆,最大的孩子都比主上大上两岁!”
沈荣华额角直抽,不敢相信明国竟然明目张胆地不要脸了,“此事当真?”
阿宁用力点点头,“人都已经到了大越宫内,仿佛料定大越会与之联姻一般!还放话给天下人,若是主上答应联姻,便休战三年!”
“明明是明国先挑起的讨伐之战,赔上主上一生的幸福,却只换来三年的休战,真是不要脸!”阿宁词汇匮乏,已经找不到确切的词来形容明国的行为了。
沈荣华神色渐渐冷下来,咬牙切齿恨声道,“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阿宁:“孟将军,如今咱们有了烨国的援助,对上明国,是不是可以稍微嚣张一些了?”
沈荣华摇摇头,“不可,明国此举是急了,见不得大越得到烨国的援助,想要欺压大越,却又做不到真正的大气,反而让天下之人笑话罢了。”
“孟将军此话有理,宣国与周国已经撤军十万,想来是不想与明国为伍了。”
沈荣华发现,去一趟烨国,错过许多重要的情报。
她与阿宁以及其他士兵一直深聊至半夜,才彻底掌握情况。
“连国的立场已经左右摇摆,明面上表现的没有宣、周二国明显,实际上,私下撤了不少的士兵。”沈荣华随意敲击桌面几下,最终得出结论。
李将军不利于行,脑子还是能用的,会议自然也是在场的。
“那就加把火。”他道。
沈荣华非常赞同,当晚,给李先生写了一封信。
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李先生的三寸不烂之舌,沈荣华是见识过的。
信件次日清晨便送到了李先生的手中,看完信中的内容后,即刻向连国出发。
不久之后,连国开始大动作撤兵。
至此,连、宣、周三国留在大越边界的士卒皆只余下五千,这样的局势一出来,周遭的小国心里都有了底。
这五千士卒,不过是三个国家给明国留的最后一点面子罢了。
也不知这四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变得不再团结。
明国国主被番朝阳送的美人勾了魂,再加之番朝阳与一个能练长生不老药的道士共通一气。
范围又正好关禁闭,即使朝堂上都是他的人,但是消息来回的传达需要费上好长的时间。
范围并不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朝堂的局势变化。
也正因为如此,即便朝堂上几乎都是他的人,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都被番朝阳借着明国国主之手,清理得一干二净。
番朝阳在以往,绝对是最忠诚于明国国主之人,若不是期间小人作祟,思想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
忠臣一旦叛国,有时候比逆臣还擅长用计谋。
也格外会参照历史上的谋略。
明国的情况,想要换主,那么就只能继续与大越作对。
最好是面对面打一战,打赢大越,番振宁便可带兵回朝,随意找个借口,顺理成章地继位。
这是番氏父子的打算。
因此连、周、宣三国不管有何行动,他们都不会太放在心上。
局势越乱越好。
至于烨国的援助,许是因为大越常年以来的艰辛,给了番朝阳跟番振宁刻板印象。
大越很好攻陷,也很好打,就算有烨国的援助,只要强攻,大越必然溃不成军!
番朝阳想打大越,沈荣华又何尝不想跟明国来一场呢?
随着另外三国的驻足观望,大越需要一场胜利。
一场不管牺牲多少人,都一定要打赢的胜利。
大越将大量的士兵渐渐转移到沈荣华的营中。
眼看着中秋即将来临,营中开始做月饼。
家书被阿宁收集在一块,拉到当地镇上送信的地方。
这一年的中秋,士兵们格外期待它的到来。
他们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后代或许真能摆脱他们所经历的一切。
因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烨国的援助,连、宣、周三国的撤退。
现在只等着明国先一步发动讨伐之战了。
月亮越来越圆。
营中过节的气氛高涨。
沈荣华与部下一块吃了晚饭,便趁着月色,朝约定的地方出发。
一路上格外的安静,狼嚎声一点都没听到。
皎洁的月光铺满地面,仿佛在帮沈荣华指引方向。
沈荣华加快脚步,大约过了一刻钟,隐约看到茅草屋闪烁着亮光。
待走近了才看清,篱笆上方挂着一个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各种形状的小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