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陈玄之手的干粮那必然与行军打战时的干粮不同了。
“你还在生气嘛?”这两天,沈荣华已经感到非常内疚了。
每次陈玄沉默地在旁边把她照顾的很周到,一副任劳任怨很好欺负的样子时,沈荣华内心深处的愧疚感就达到了丁点。
她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虽然没有取笑人家的意思,但是当着人家的面大笑,不管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肯定会让陈玄多想的。
“没、有。”他回答。
“你不生气,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不看我?”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沈荣华都凑到他跟前了,他还能仰着脖子望着天,就是不看他。
“前两天的事情,是我自制力出来问题,我真的真的对不起,那个笑也不是在嘲笑你。”她努力解释,希望陈玄恢复回去。
“你、不、喜、欢、听、我、说、话,我、就、少、吭、声。”他的语速很慢,像是在竭力控制什么,这么长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重复过。
沈荣华更加肯定了,他就是在生气。
他抬眼看了看天色,不能再耽搁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进他的怀里。
陈玄愣住:“这、是?”
难不成是道歉信?
“我先回阵营了,这是我早上写的。”
想起这件事来,她不禁笑了一下,“我欠你的人情太大,这东西我还第一次写呢。”
“以往觉得这世上没有念想,现在不一样了,我都在你这儿赊账两次了。”
“欠你的总得还不是?”
沈荣华嘻嘻哈哈说完一大堆,陈玄听得不太明白。
直到她上马,从高至下的看着他,笑着补充道:“这封信你可要收好了,到时候还能去大越领一大笔钱呢!”
陈玄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
少女已经纵马在山间,迅速消失在他的眼前。
陈玄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呆呆地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
脚站得有点麻。
手中的信封,存在感太强。
他不会打开看的。
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打开的机会。
他把信封藏进一个沉木盒子中。
以往从不觉得住处空荡。
然而今日,少女不过才刚离开,一阵孤寂感没来由地入侵着他的感官。
……
沈荣华当初刺伤番振宁的地方,就是看起来特别严重而已。
明王听到谣言后,怒火攻心。
番朝阳更是被抬上了金銮殿。
番振宁亦是被召回。
朝堂之上,范围为首的一干人等更是各种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最终,番振宁为了证明番家的忠心,许下军令状,必拿下孟君的人头,否则自裁在黎明百姓面前。
明王大手一挥,可以给个机会。
番振宁回到军营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沈荣华下战帖。
一群听风就是雨的士兵凑在一块各种猜测。
“番小将军现在回来有什么用,下什么战帖?”
“就是做做样子给大家看的而已,明王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呢!”
“番小将军,真是中看不中用。”
这些话多多少少都有传进番振宁的耳中,爹说过,孟君上次的操作看似愚蠢,实际上非常管用。
那些精兵们的脑子都是一根直线,听到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在脑海里转一圈,辨别它的真实性。
再加上现在军中不服番家的人越来越多,他还不能处置那几个人,只能把所有的委屈往肚子里吞!
孟君,必将其元首取之!
沈荣华欣然应邀。
番振宁看着她完好无损的腿,先是大吃一惊,“你的腿?”
“不必关心,我很好。”她又开始了糊弄模糊法。
番振宁:“我才不是在关心你!”
此女子怎这般不要脸!
竟然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
沈荣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长枪指天,“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番振宁见她下了马,以为是她在耍什么阴招,于是也跟着下了马。
就这举动,又让本就不信番振宁的士兵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番小将军为什么要从马背上下来,在马背上杀个地上的人轻而易举。”
“长剑直接劈过去,孟君就死定了!”
“所以说,番小将军跟孟军之间肯定有蹊跷!”
“我怀疑范小将军在拖延时间。”
……
“我就知道,你的伤能好的很快的。”
“那么刺你,番老将军没有怪我吧?”
“应该不会怪我的,番老将军着实是个大好人!”还没开始打架,沈荣华误导性的言论就先一步响起来。
她还在原地蹦蹦跳跳,“上次你虽然斩断了我的腿,但我一点不会生气,感谢你介绍的大夫,很好用!”
“下次要是再有增长士气的机会,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配合的。”
沈荣华纯粹地瞎编乱造,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有那么一回事。
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