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好友纷纷与她断交。
姜蜜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些与她交好的人,一开始看好的并不是她,而是秦枭。
乌伤县这个苍蝇大的地方,无法实现她的抱负和理想。
她要去更大更繁荣的地方,去宣传她的思想,唤醒那些愚昧封建麻木的百姓!
姜蜜热血沸腾,满腔热情地奔往南城市中心。
她是趁姜父姜母不在的时候偷溜出门的。
这个家既然没有她的位置,她又何必硬待!
梁家没落,梁清年急需要一个振兴家族的机会,然而如今的南城是秦枭的天下。
他之前想过投奔其门下,奈何秦枭此人毫无远见,竟然一次机会都未曾给他。
秦枭定然不知,在他出国留学那几年,每年都被评为优等生。
如此,损失了他这个人才。
恰巧这时,梁父的老友金腾上门拜访,那可是北城的大帅,不同于秦枭,对方平易近人,字里行间对他皆是满满的赞扬,甚至朝他抛出了橄榄枝。
若是有选择,有志之士第一选择自然是本城。
他想,他给过秦枭机会了。
梁清年与金腾达成了共识。
金腾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膀,“你们读书人不是最会写文章吗?我这边有几家报社编辑的联系方式,具体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外出时与人必须的应酬费用以及去其他县城的费用,我这边包了,替我办事,我自然要让你无后顾之忧。”
梁家现在就是缺钱,梁父每天往榻上一躺,吞吐云雾便是一整天。
洋玩意儿染不得,可染上了,强行戒掉的过程实在痛苦。
梁父每每如此都会失去理智,指着梁清年的鼻子大骂不孝子。
梁清年不想背负这个骂名,只好纵着。
他本就会写一手好文章,这份差事简直就是老天在往他嘴里喂饭。
姜蜜到南城中心的时候,身无分文。
钱包被火车上的扒手偷了。
没办法,她只好打听秦宅的方位,然而还没走上两步,就有人堂而皇之地上来抢她的行李。
幸好在追赶途中,得一男子相救,初次见面,竟然相谈甚欢。
当对方问起她的落脚点,她意外地没有提起秦宅。
这里人生地不熟,若是进了秦宅,恐怕很难再会遇到对方了。
男子学识谈吐皆不凡,文质彬彬斯斯文文,待人绅士温柔,姜蜜有种沦陷的感觉。
他叫梁清年,真是个书生气很重的名字呢!
他是个好心人,暂时收留了她。
沈荣华并不知道姜蜜来了南城中心。
玉娘除了那日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跟前。
后来听宅中的人说,玉娘的儿媳妇怀有身孕,她得去照顾。
秦枭忙起来的时候特别忙,闲下来的时候又几乎都待在宅子里。
这一日,沈荣华一手扒着碗边儿,一手拿着勺子,木着一张小脸,要求道:“这个勺子,我用不习惯。”
那是一种心灵上寄托与执拗。
并非其他的勺子不好,只是每次对上,她就是张不开那个嘴。
这种现象,沈荣华也很苦恼。
“我喂你?”男人已经坐在她的身旁。
她的那套餐具被他放在很远的地方,当她闹起来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
沈荣华怎么好意思?
她捏紧勺柄,小手颤抖,咽了一下口水,那副为难的样子仿佛在喝毒药似的。
“你要是能吃下这一口,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男人撑着下巴,慢悠悠地蛊惑她。
少女小癖好小习惯是很多,但那又如何?
他多的是法子让她的偏好都融入他的印记。
他也深谙温水煮青蛙之道。
他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把人往他的地盘上拖拽,直到她完全习惯他。
最终只习惯他、依赖他。
在此之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接受。
姜家、许婶?
呵?
那是什么?
那只是少女的过去而已。
离家出走事件,在某一定程度上,给秦枭造成了不少刺激。
他对少女的渴求只增不减,然而越是如此,便越理智。
这才是身为南城掌权人该有的样子。
毛头小子,到最后可什么都得不到。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毫不收敛眸底的异色。
沈荣华的尾椎骨处突然窜起的凉意直逼天灵盖,勺子在手中抖得更欢了。
“半斤,我感觉到了危险。”
“现在不是跟我说话的时候,赶紧把握机会,秦枭能答应你一个要求呢!”
半斤表示,它是个清醒的系统。
沈荣华心梗,想了想,歪头朝向声源处。
她明明看不见,可说话的时候就喜欢对着人。
茶色的瞳孔清澈见底。
“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秦枭笑了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轻声细语道:“当然。”
少女的听觉很敏锐。
喜欢听好听的无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