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在长桓也不认识别的人，只能让县衙来做这件事。
“好，我们也一直在找毕恒。”余大人点头。
“隐蔽一点，看看毕家有没有别的院落，也盯着。”甘草叮嘱。
“好。”余大人吩咐人去找毕恒。
“你怀疑是毕恒？”元薇听出了一些端倪。
“你当初买闲雅阁的面膏，就是因为闲雅阁说那面膏可以让你肌肤如雪。”甘草说着翻看卷宗。
“对。”元薇太想让自己白一点“要不是遇到你，我的脸到现在还烂着呢。”
“当时我就发现，毕恒对做美白的东西有很强的执念，以至于他在我做的面膏里加了铅粉，这样只要涂到脸上，看起来就白了很多。”
“原来是这样。”元薇恍然“那也不能说毕恒有问题。”
“贾氏指甲里的铅粉。”甘草继续说“敷面用的铅粉只有胭脂铺子里有，而贾氏指甲里有大量的铅粉，还清理了，也就是说她死的时候周围有大量的铅粉。”
“对哦。”元薇也反应过来了。
“我检查了贾氏的尸体，除了后脑的颅骨粉碎，并没有别的伤，也就是说她死前没有和人推搡。”
“那你四哥就没有嫌疑了？”元薇认真的思考。
“这个不能证明我四哥没有嫌疑，现在我需要之前死去的那些女子具体被发现的时间。”甘草把时间单独写出来。
“怎么又和那些死去的女子有关？”元薇觉得有些跳跃。
“那些女子死后被人画了精致的妆容，无一例外，肌肤如雪。”甘草一脸凝重“我刮开最新的两具尸体，发现她们的脸都烂了。”
“啊？”元薇吸了一口冷气“也就是说给死者画精致的妆容是为了掩饰她们的脸都烂了？”
“不是为了掩饰……”甘草慢慢的说“而是凶手的癖好。”
“凶手的癖好？”元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
“凶手追求容颜完美，而他认为的完美就是白。”甘草说着放下笔，死者的发现时间和地点都被她抄录下来了。
“所以你觉得的毕恒？”元薇也觉得是这样了。
“应该还有尸体。”甘草看着时间和地点“贾氏死之前，平均两天出现一具尸体，但是她们的死亡时间和被发现的时间不一致，有的刚死就被发现了，有的死了一段时间才被发现。”
“这说明什么？”元薇不解。
“说明尸体被凶手放在一个地方，等他画了妆容才丢了出来。”甘草很确定“如今是冬天，尸体腐烂的很慢，所以凶手才会有恃无恐。”
“那你为什么说还有尸体？”元薇不解。
甘草认真的想了想：“就没有人报女子失踪吗？”
“谁家女儿失踪了想让别人知道。”元薇叹气“这不是坏了自家女儿的名声，以后怎么嫁人。”
甘草恍然，怪不得凶手会这么嚣张，因为他清楚没人会报官。
“麻烦你和余大人说一下，明天让他贴一张告示，就说县衙发现了两句尸体，让人来认领。”甘草看着元薇。
“你是想知道长桓还有没有失踪的女子？”元薇立马猜到甘草的用意。
甘草点头：“这几天没有出现尸体，并不意味着没有尸体。”
贾氏过世，又开始下大雪，凶手出门定然会留下足迹，所以这几天才没有尸体。
“好。”元薇点头。
这些卷宗记录的十分简单，甘草很快就看完了，然后和元薇一起离开。
“今天住我那里吧？”元薇征求甘草的意见。
“行。”甘草没有拒绝“不过我想去看看我爹娘，还有我马车在客栈里。”
“我陪你去看你爹娘，让江聪去把你马车赶到我那里。”元薇提议。
“好。”甘草没有拒绝。
因为夜深了，白天围在甘苇院子外面的人也都离开了。
“要不我不进去了。”元薇想她要是进去，甘家人可能无法随意的说话。
“好，我和他们说一下就出来。”甘草知道元薇是好意。
听到敲门声杜氏吓的一个哆嗦，以为又有人来砸院子了。
“我去看看。”甘苇知道外面已经没人了，可能是辛百里。
等他开门看到甘草的时候十分意外，又看到远处的马车。
“我们进去说。”甘草看她四哥有些纠结的样子。
“那是元小姐？”甘苇小声问。
“嗯，她来了爹娘会不自在。”甘草说着关门。
甘苇想想也是，她娘见到元小姐要是跪下求元小姐就尴尬了。
“草儿？”杜氏看到甘草激动的叫了起来“你可算来了，你一定要救救你四哥……”她说着就哭。
“别哭！”甘泉呵斥了一声。
杜氏被噎了一下，抹泪抽噎：“苇儿都这样，也就她能求求贵人，说不定咱家苇儿还有一条生路，咱们也不考状元了，回家安安稳稳的种地。”
甘草……
是不是天下父母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人中龙凤。
不是她小看她四哥，也不是她否认她四哥。
就他四哥的能力，能及第就是祖坟冒烟，状元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