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薛子鹤也太过让他失望了些,曦儿如此明显的变化,他竟然只注意到曦儿的妆扮。这样的人怎么能对的起曦儿的一片真心?
元嫦曦回到寝宫时,见紫裳还跪在殿门口,她掀起一抹笑容,这紫裳还算有些脑子。“公主,奴婢知错了。”眼见元嫦曦回来,紫裳连忙哀求道。
她已经整整跪了近两个时辰了,她身为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何时受过如此的待遇。她几次都坚持不下去了,但想到元嫦曦之前的眼神,她又不敢擅自起身,只能等元嫦曦回来。
元嫦曦淡淡的扫了紫裳一眼,道:“起来吧,今日这事
便罢了,日后莫忘了自己的本分。”眼见紫裳的身子蓦地一僵,元嫦曦笑了笑,也不管他人是何脸色,径直进了门。
现下已是正德十年的初夏了,还有几月便到母后的寿辰了。
前世,她便是在母后寿辰时同薛子鹤定下了婚期。她还记得当初她满怀欣喜的盼着同薛子鹤缔结良缘,掀开盖头的一刹那,她满脸娇羞,而他却一脸冷淡。
别人的洞房花烛得到的是丈夫的疼惜,而她却只得到对方的嫌弃。她还记得他打量她身子时那嫌弃的目光,若她不是公主,估计他当场便会拂袖而去。
可是即便她贵为公主,却仍
然不能勉强他行夫妻之事。为了讨他欢心,她不顾众人的阻拦,毅然为她纳了几房美妾,日日同他红袖添香。
当初母后知道此事,对自己是又气又恨,而父皇更是怪自己折了天家的气度,责令她无事再不准进宫。
因为父皇的责难,母后的失望,薛子鹤越发的我行我素,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更有甚者,他连每月例行日子也不再来自己的房里。她曾舍下面子去请他,结果却换来一句不知廉耻。呵呵,这便是自己当初千挑万选的良人。
想到过往的种种,元嫦曦紧握着双手,连指甲陷入肉中都未曾发觉。
“公主?”青衣奉了茶进来便看见这一幕,看着周身充满戾气的元嫦曦,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青衣,准备一下,本宫明日要出宫去。”见进来的人是青衣,元嫦曦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淡淡的吩咐道。
第二日清晨,元嫦曦早早的便起身了,确切的来说,她昨夜根本未曾入睡。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前世的种种。
“公主,奴婢为您上点妆吧。”青衣看着元嫦曦眼底淡淡的黑影,不动声色的说道。昨夜是她值夜,她知道公主昨夜一宿未眠。
她不知道公主怎么了,但是她却聪明的选择了不问。在宫里,
只有少说话,少打探才能活得长久。
“梳个简单的发式,等下随我出宫。”昨夜一宿,元嫦曦已经想了个明白,既然她有幸能重来一次,她便不能重蹈覆辙。
首先她要做的便是摆脱薛子鹤,此生她宁死都不会再同他有交集。离母后的寿辰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不能坐以待毙。
听闻元嫦曦执意决定出宫,青衣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为元嫦曦梳妆。虽只短短一日的时间,但青衣早已明白现在的公主再不会同以往那般容忍她们的放肆。
昨日紫裳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她是奴婢,她要做的便是听从命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