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肃沉着脸进了家门。
用他的话说是下楼倒垃圾恰巧撞见了我。
但我明明记得楼道口就有个大垃圾桶,不晓得他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长相十分扎眼,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怕我连累你啊?”周肃语气不善,“那今晚就给我定了酒店呗,那一米五的沙发我也睡够了。”
原本我已经焦头烂额了,听周肃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
“行啊,希尔顿怎么样?现在就给你定。”我掏出手机,“不过总统房你就别想了,我最多给你定个商务间。”
说完,我打开订房软件,手指刚触碰到页面,手机就被周肃抢走了。
“激我是吧?这么着急赶我走,怎么着,想让姓杜的住进来?”周肃随手一甩,将手机甩到沙发上,说:“想都别想。”
我诧异地看着周肃,迟疑了两秒,说:“周教授,麻烦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满身醋味的样子。”
周肃脸上一愣,又是一声冷笑:“笑话,我吃什么醋?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信口雌黄的样子。”
这个某些人似有所指。
我瞅了眼周肃,说:“什么意思?指桑卖槐?麻烦你把话说清楚。”
周肃白了我一眼,径直走到餐桌前,掀开餐盘,露出了桌上的三菜一汤,说:“某些人在电话里口口声声说忙,忙到饭都没有时间吃,结果呢,原来是忙着撩男人。”
周肃说到这里还丢给我一个大白眼,模样幼稚又可笑。
不是吃醋又是什么?
我慢慢靠近餐桌,扫了一眼面前的家常菜,好奇道:“都是你做的?”
周肃自顾自地夹了一块土豆塞进嘴里,说:“别误会啊,不是烧给你吃的。”
“别,我可不敢这么想啊,”我拿起筷子,“谁敢使唤周家四少亲自下厨啊,充其量就是蹭个饭吃。”
“谁说允许你吃了,”周肃将我夹来的土豆又夹了回去,“这种时候你应该打电话给那个杜亦城,让他请你吃什么法式鹅肝东京和牛,不然都对不起你那宝贵的下班时间。”
“差不对就得了啊,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寄人篱下,而且……”说到这,我顿了顿,“估计明天过后我也要待在家里陪你一起抠脚了。”
“怎么?还有人敢让所向无敌的江笑瑜吃瘪啊?”
我听出了周肃言语中的讽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起来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少在这幸灾乐祸了。”
周肃放下碗筷,严肃地看着我,说:“这你就得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我也有责任。”
“刘梦雪。”
“她?”周肃也倍感意外,问:“她对你做什么了?”
“就杜亦城烫伤那次,回来的时候她送我一个点心礼盒,谁知礼盒里面别有洞天,”我瞥了周肃一眼,“藏了两万块。”
周肃听完立即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说:“所以你是被她暗算了?”
看吧,我就知道他肯定会取笑我。
“是,”我也懒得藏着掖着,“人家还说了,之所以在所以人面前丢人现眼,都是我的责任,周肃,你说我冤不冤?”
“这么说,好像有点冤。”
“我看她的样子似乎对你余情未了,要不这样,等会你就假装给她打个跨国电话,好好安抚两句,说不定她还能回心转意放我一马呢。”
周肃黑着一张脸看着我,说:“你这是要我牺牲美色?”
“一个电话而已。”
“那她万一得寸进尺,不仅要听到我的声音,还要得到我的人呢?”
我忍不住递给周肃一个大白眼,说,“说得好像你们从来没睡过一样。”
周肃顿时不吭声了。
我瞪大双眼,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还真没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确定要牺牲我这个睡友的美色去换取你的一时安宁吗?”
我耸耸肩,说,“也不是不可以。”
周肃一把将我的椅子拉到了他的面前,面对着面,他气呼呼地看着我,说,“江笑瑜,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我没想到周肃真的生气了,紧张地避开了他的眼神,说,“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嘛,你帮我个忙……”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好吧我承认,这个想法确实挺不厚道的,而且,只要想到周肃可能跟刘梦雪那个女人产生某种意义上的肉体关系,我就忍不住翻白眼。
她刘梦雪想得美。
“说啊,怎么不说了?”
“哎呀,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吗?”
“这种玩笑以后不准开了,”周肃严厉地看着我,“要是再让我听到,就不是骂你两句这么简单了。”
我立马觉得不服气了,说,“凭什么?你一个前睡友,还想对我指手画脚的?”
“就凭我们在热气球上盖过章,”周肃理直气壮,“绝不是前睡友那么简单。”
我顿时来了兴致,笑了笑,说,“怎么就不简单了?”
周肃瞄了我一眼,说,“就算是前睡友,那也是唯一的睡友,唯一懂吗?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