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问站在门口的小女孩,“小妹妹,你怎么不回家啊,天快黑了!”
她平静的看着艾雪,“我不知道怎么回家!”
“迷路了吗?”
她顺着墙角蹲下来摇摇头,“我娘说她出去给我买糖葫芦,让我在这里等她!”
“你娘什么时候走的?”
“好几天了!”
艾雪天真的说,“可能你娘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扭头看到靠在墙脚啜泣的夏斐熏,“你怎么哭了?”
“她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艾雪吃惊,“什么?”
“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呢?那个小女孩一定是被她母亲抛弃了!”
艾雪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这次出来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有些人过的这么凄苦。
原本以为府里的粗使丫头够苦了,可她们起码还有顿饱饭,衣服虽然破旧但不至于冻着。
小时候她也经常跟着派米的家丁一起出去,看到排成长龙的人只觉得有趣,不曾想他们是真的需要这些米啊。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爹爹每年都会搭棚布米,在他去世后有那么多穷人为他送行。
“对不起啊,都是我们在这里害得你没地方去。”
小女孩看着脸色苍白的夏斐熏,“其实我一个人也不敢住!”
她低头扣着指甲,“我娘不会来接我了是吧?她嫌我没用的是个女孩!”
听到这些话,两人心里一酸。
“你叫什么名字啊?”艾雪压着哭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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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抽泣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艾雪捡了几根木头扔出去,“会生火吗?”
“会!”
“生了火就没那么冷了!”
“把柴火给了我你们怎么办?”
“我们没关系的,你害怕吗?如果害怕就进来吧,记得离我们远一些。”
夜幕来临,外面下了一层薄薄的霜,夏斐熏发着高烧又咳的厉害,艾雪抱着她,“我让叶子告诉余飞让他来接你好不好?”
她虚弱的摇摇头,“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我不想让他难过。”
轻轻的啜泣着喃喃自语,“我真的……不想死啊!”
“放心吧,我们不会死的!”话刚说完,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到夏斐熏的脸上。
“少爷,小的实在不明白,您在宫里做御医做的好好的,怎么会要求去给人家做私人大夫啊?”
“你不要多问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回答到。
艾雪只听到“御医”和“大夫”两个词,放下夏斐熏连滚带爬的摔出庙门。
小厮被吓了一跳,“哎呀少爷,这破庙里怎么还有人呢?”
“破庙里有乞丐不是很正常吗?”
“先生,庙里有个病人,拜托你帮我看看吧!”
他斜撇了一眼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去。
艾雪挡在面前,“求求你救救她吧!”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向别人下跪了,原来尊严有时候也是这么的不值一提。
“我……我有钱,我有钱……”她从衣服里拿出那块玉佩,祈求到,“这块玉佩……很值钱的,你救救她!”
这块玉佩是她跟父亲之间唯一的联系,今天却要拱手与人了。
他看了一眼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并没有接,“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爹爹给的!请先生替我好好保管,如果我能活下来……”
他朝里面望了一眼,“她得了什么病?”
“天花,我也一样!”
“少爷,赶紧走吧,这病可不好治啊!”
他不顾小厮的劝阻,蹲下身按着艾雪的脉搏,过了半天才说,“谁说你们得了天花?”
“大夫!”
“庸医,你们得的根本不是什么天花,而是水痘!”
她听到是水痘之后喜极而泣,“水痘?只是水痘!”
“还想请先生帮我一个忙!替我给余公子传个话,就说夏斐熏夏姑娘在这里!”
“这北平这么多姓余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状元郎余飞余公子的府邸,”她又补充了一句,“在国公府南边的状元府,去年新盖的!”
他满眼猜疑的看着艾雪,“姑娘来头不小啊!”
她从容的笑着,“乞丐走街串巷自然知道的多一些!”
将玉佩递给他,“先生先替我保管,如果还有以后……我会赎回来的!”
她看着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夏斐熏跪下去和着泪磕了个头,“请先生帮我这个忙!”
他想了一会,“好,我答应你!”
她哽咽着再次叩首,“谢谢先生!”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她听到了马蹄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有两三个人举着灯笼朝庙里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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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藏到石像后头,看到夏斐熏跟叶儿被接走才出来。
她虚弱的笑着,“希望余飞待你能像他待朋友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