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谷太完美,完美到萧娥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景如画,人似仙,没有凡世的喧嚣,彷佛一切都静止下来,让人不知不觉趋于平静。
萧娥喜欢画画,沈尘便给她准备了足够的画具。
她会在花海里、在青坡上、在小溪旁,在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安静的作画。
凤舞时常在她身旁无声的欣赏。萧娥也会邀请她做自己的模特。有时候也会两人一起画画。
沈尘、沈瑶是才子佳人,凤舞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皆通,画工不在话下。
渐渐的,萧娥觉得有些空虚、落寞,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想要的自由、想要的梦幻般的生活都有了,却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
“萱萱,你画的是谁啊?”凤舞欣赏着她的画作,天真的发出疑问。
萧娥最近几天一直在画同一个人,一名意气风发的少年,更像书生。
萧娥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画了萧肃。
“没什么,就是突然离开之前的家,有点想了。”
萧娥轻轻抚摸画上的人,“他叫萧肃,家中排行老四,我叫他四哥。是名学子,也是名武生。今年科举,文武双中,现在应该做官了吧。”
“当官了,那岂不就是官人了?”
“官人?”萧娥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是得叫官人。”
也不知“官人”好不好做?
南国单县。孙耀一家进京,萧肃上任,成了单县新任县太爷。
都说县令是父母官,管的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萧肃上任头一桩,管的是自己事。
这日萧肃将衙门的卷宗梳理完毕,查出不少漏洞。因不是大问题,多是衙役偷懒,师爷记录不详,导致信息不对等。便命师爷将卷宗尽数填平封卷,重新记载。
萧肃将忙完歇口气,二郎找来了,说是家里出事,闹了起来。
一回到老宅子,老远就听见赵氏、吴氏在院子里吵。
“少血口喷人,谁不干不净了?你想把我撵出去,也不用造谣毁我清白!”
是吴氏的声音。
赵氏骂道:“我亲眼看见你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我冤枉你不成。你不守妇道就算了,还密谋要算计萧家。你良心被狗吃了!”
“你诬陷我,我也没脸活了,我这就是死了干净!”
吴氏哭哭啼啼就往柱子上撞。
作坊的几名工人忙过来拉住她劝架。
“三嫂子,命要紧,有话好好说,别寻死觅活啊。”
赵氏喊道:“让她死。有本事就死啊。我看你舍不得死,你还想着怎么把害我们呢。”
吴氏哭的更凶。
“我还是不活了,我死了,得了清白,逢年才不会遭人白眼。”
说着又要去撞。
“行了,都吵什么!当我老婆子死了!”
萧老太拄着拐杖出来,对着赵氏、吴氏一人一棍。
“吵吵吵,闹闹闹,不嫌丢人!萧娥不在,你们这些人不想我好过,变着法气死我!”
萧老太出手,两人止了声,不敢动,由着她出气。
自打萧娥走后,萧老太把自己闷在屋里,神情倦倦,不大与人说话,脾气也是阴晴不定。谁都不敢得罪她。
萧逢年被钱一郎抱在院外守着,没让孩子看到这场闹剧。
“公子回来了。”
钱一郎看见萧肃,欢喜的向院里叫道。
萧肃进院,就瞧见赵氏、吴氏、萧老太三人都臭着脸,吴氏更是头发散乱,眼睛红肿,一副寻死不成的模样。
围观看热闹的人,见萧肃回来了,也都识趣的退出去。
“什么事,闹这么大动静?”萧肃冷着脸问。
“父母官来了,自家的事都处理不好,还怎么对旁人说教?”
萧老太讥讽一句,转很慢吞吞回屋,照旧关门。
自打萧娥走,萧老太对萧肃一直就是这中冷嘲热讽的态度,他已经习惯了。
“二嫂,怎么回事?”萧肃在院中坐下问。
赵氏指着吴氏告状。
“我今天来给娘送新衣服,顺道取布,在灶房里瞧见她鬼鬼祟祟往林子里去。”
“我就跟上去瞧了。嘿,你猜怎么着?她去林子幽会去了。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那人问她要钱,她说什么,说娘没心,说我刻薄,一时半会儿弄不到钱。”
“我听着冒火啊。我们对她亏了么?她一个跑了的媳妇,我们好心收留她们孤儿寡女,给吃给喝给房住,怎么到她那儿就没良心了?”
“她不就是要弄钱没弄到,和她那野男人急了么。要不是我发现,指不定哪天她就谋财害命了!”
打吴氏突然回来,她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终于暴露本性了。
许是被戳到痛处,吴氏脸颊发红,支吾道:“你胡说八道。我是见人了,那又怎样。我和别人说两句话,就能凭空诬陷我?你是看到我脱衣服还是衣衫不整了?抓贼抓脏,就你听到的只言片语,算什么?”
“嘿!到现在你还否认。你以为我不想抓,还不是那野男人跑的太快,真没种!”
“四弟,她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