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娥手中握着缰绳，魂已经丢了一半。两边的杀气太明显，明显到下一秒就会要了她的命。
突然，几道黑影窜出，直逼马车。
车内猛地伸出一双手，将萧娥拉进了车中。未等萧娥反应过来，花如君右手持剑飞了出去。
“护好萱萱。”
只听一句余音，花如君已经在半空与那群黑衣人厮杀起来。
白玉回头冲萧娥笑笑，“不用担心，很快就结束。”
萧娥点点头，眼前有黑影闪过，一名黑衣人向白玉后背偷袭而来。
“小心！”萧娥大叫。
白玉转身就是一脚，将那人踹飞了出去。不巧撞到花如君剑下，直接抹了脖子。
“我说我武功不好，不是不会武功。搞偷袭，没品！”
白玉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还不忘冲萧娥得瑟，“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武功？”
萧娥回魂，摇头拒绝，“不了，我不是打杀的料。”
“也对，姑娘家，还是文雅一点好。千万别像你姐姐，疯丫头一个。”
说话家，白玉又踹走了一人。
“我还有姐姐？”
“有啊，你兄妹三个。你最小，快快最大。快快的脾气你见识过了，像你爹。你姐姐乳名叫妹妹，像你娘，皮猴子一个。也就你打小乖巧懂事。”
白玉和她聊着小时候的事，分散了她注意力。
外面，花如君正在大杀特杀。这些杀手都是西凌派来灭口的，的确难缠。花如君再不喜欢杀戒，也必须清理干净。
萧娥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着实惊心动魄，忍不住担心，“小义父，大义父没了配剑，一个人没问题么？”
白玉截断飞来的暗器，冲花如君喊道：“右手边树林有埋伏。”接着回答萧娥问题：“没问题。真正的高手，不会因为一把剑就左右了实力。名剑在手是锦上添花，不是束缚。”
花如君如今拿的剑，不过是铁铺里现买的。论做工样式，比南凌一把普通剑器还要差。但花如君已经拿着它连杀了十人。
打斗声渐消，围攻的黑衣人已去哪被清理。
忽有一道霸道的剑气从林中劈斩来，随即摔出两人，当场撞地吐血身亡。
沈煜宸从暗处走出，面容冷峻，“尾巴清理干净了。我们快走。刚刚有只信鸽飞走，没有截住。”
几人上车，白玉驾车，一路飞奔向东。
车内，萧娥坐在中间，花如君、沈煜宸一左一右，虽然斩杀数人，身上却干净如初，未沾一点血渍。
萧娥小声问：“哥，你说有信鸽飞出去了，会不会牵扯到萧家？”
“不会。这批人尾随我们而来，并不知萧家之事，他们发信鸽，是搬救兵来截杀我们，萧家很安全。”
“那就好。”萧娥暗暗松了口气。
沈煜宸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反正到了南凌，她便和南国没关系，时间久了，对那穷小子的喜欢也就淡了。
“可，刚刚为什么不搜身？”
萧娥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一般杀人之后，不应该当场搜身，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么？
“没这个必要。他们是专业的杀手，身上不会留线索。”沈煜宸说的果断。
萧娥再没了疑问，只知道这一路会很危险，但有他们在，不会有事。
唯一让她忧心的，还是萧肃。原本想等他过了殿试，风风光光得了双状元的名头，再与他道别离开。这一变故，怕是对他打击太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短时间内调整好状态？
……
京都客栈，萧肃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冥思静坐。
一天、两天，足不出户。直到第三天，同住一个客栈的孙耀找过来，看到的就是一副无欲无求、空洞无神的落寞书生，和一屋子的酒味。
“小娥离开了，你也不能这般死气沉沉，她还指望你做一番大事业，等你去接她。”
孙耀推开窗户，看着床上的人直叹气。苏婉听说萧娥走了，拉着他哭了一天，好不容易哄好，还得来对萧肃说教。
床上人闷闷发出低声，“我没事，我只是酒喝多了头疼，睡一觉就好。”
“睡一觉？明天就要殿试，你不准备参加了？你这副酒鬼样儿，不是成心磕碜人么。是成是败全凭皇上一句话，你最好想清楚！”
“你拼了这么久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用你的能力，打开国门，让萧娥去南凌解毒么。现在她走了，对你、对小娥来说都是好事。”
“五年。你有本事用五年时间，把这腐朽的国门打开，堂堂正正去找萧娥。要不然别装孙子！”
孙耀说完摔门而出。
萧肃突然听到关门的重响，太阳穴跳了一下，脑袋也隐隐作痛。
“看来真的不适合喝酒。”
萧肃自嘲着翻了个身，一闭眼，萧娥的身影在脑中挥之不去。
是啊，萧肃，你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凭什么自甘堕落？小娥是为了你才离开啊！
良久，萧肃想通了一般，猛地坐起，洗漱沐浴，换上萧娥给他买的那套沧浪新服，束发出门。
他骑着小斑点一路来到竹林小院。
白发老人坐在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