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未料到有暗器,发现是刀已经离他一尺之距。
千钧一发之际,萧肃微微侧目,刀贴着他的眼皮擦过,萧肃手中剑一出,将那飞出去的刀弹了回去。
大汉躲闪不及,胸口正中一刀。萧肃随即飞起一脚,将他踢下抬去,断了他偷袭的路。
果然兵不厌诈,不能太大意。
萧肃吸取教训,改变了战略。接下来的对打中,能一招制敌的,绝不用第二招,直接将人打下台,丝毫不给对方耍诈的机会。
终于,萧肃、孙耀遇到了。这是最后一场对决,赢的人第一,输的人第二。只要后面的策论不太差,榜单排名不会有太大变化。
孙耀一杆长枪,萧肃一柄长剑。没有多余的话,两人就此打了起来,都是拼尽全力。
孙耀知道萧肃最近拜师苦学,武功突飞猛进,也看出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提议,一意孤行,只能放手一搏,尽量将差距缩小,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客栈中,萧娥焦躁不安,连苏婉找她散心都没心情。
桌案上摆着一摞信纸,一旁杂乱的堆砌着大量写废的纸团。
“小娥,考试快结束了,你去不去接萧肃?”苏婉在门外拍门。
“好,来了。”
萧娥匆匆将信纸叠进袖中,把纸团塞进布袋里藏好,才理了理衣服开门。
“走吧,我差点忘了时辰。”
苏婉再天真,也能猜到她如今的心思,心照不宣的挽上她胳膊笑道:“还得有我。”
两人到考场外,考场们已经开了。
考生三三两两的出来,捂胸扶腰、鼻青眼肿不在少数。那些不能下地的早在中途被送走。
苏婉看的直皱眉,“好惨烈,表哥他们也受伤了吧?”
萧娥原本不紧张,被苏婉一说倒是紧张起来,加上心里有事,有些魂不守舍。
“来了来了!”
苏婉瞧见出来的人,激动的拍了下萧娥,跳下车跑了过去。
“表哥,怎么样?过了吧?”
孙耀不可一世道:“当然,那些小喽啰,没几个能打的。”
“哎呀,表哥你胳膊受伤了。”
苏婉正想挽他,忽见他的左手臂浸了一些血迹,惊慌大叫。
孙耀不在意的甩甩胳膊,“小伤,里面走一遭,哪有不擦破皮的。”
萧娥闻言也拉着萧肃手打量,“四哥,你也受伤了?”
果然,一翻手,手背上有一道划痕。这点伤,的确算轻的。萧娥没好责备,拉着他上车,“走,回去包扎一下。”
苏婉叫道:“谁伤的你?我帮你报仇。”
孙耀仰仰头,阴阳怪气道:“还能是谁?”
苏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萧肃的背影,立马嘻嘻笑道:“这样啊,那就算了吧。你们都进了就好。”
各自回房,萧娥替萧肃包扎,还是没忍住抱怨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只是擦破皮,否则明天的笔试怎么办?”
萧肃笑着安慰,“皮外伤而已。动刀动枪的,总归要流点血。”
萧娥缠上布带,故意重重一扯,“你记住,以后不管做什么,自己的人身安全最重要。别闷头就是干,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那不是英雄,是笨蛋!”
萧肃无奈拍拍她的手,改口道:“知道,我挺惜命。”
“快休息吧,我去给你准备明天的考试笔墨。”
萧娥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回头叮嘱一句,“休息好了再看书,晚饭叫你。”
萧娥回到自己房间,心不在焉的将笔墨点了一遍又一遍,重新坐回案台,拿出信纸斟酌着下笔。
萧娥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萧肃实情,可怎么说?说自己找到亲人了,要回家去,一辈子不回来了,就此别过。
她做不到这么无情。
事实是,她的毒能解,但不好解。花如君延长她的寿命,也仅仅是暂时延长寿命而已。如何解毒,什么时候解毒,谁都不能保证。
萧娥纠结了一夜,隔壁的萧肃亦是满腹愁思,久久难眠。
最后一场考试,考完隔天就要张榜,文榜、武榜一起公示。
对萧娥而言,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离开。
对萧肃而言,榜上必须有他的名字,还得是显眼的位置。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进宫面圣。
萧娥恍恍惚惚一整日。萧肃最后一场考试也圆满结束。两人各怀心事,没有了以往的坦诚以待,都有些拘谨,不知如何装作若无其事的相处。
萧肃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几次想要开口问她,话到嘴边,终是没有问出来。
又过了一个无眠的夜。
翌日一早,房门作响。
萧肃起身开门,眼前一亮,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我给你买了套新衣服,你穿上试试。”
萧娥自顾自进屋,将衣物放到床边。
今日的她一改往日麻花辫的朴素形象,头发梳起,挽了发髻,插了萧肃送他的两根簪子。
身上穿的是沧浪色新衣,与萧肃新服色系相配。脸上略施粉黛,宛如那日梅园一般明艳动人。
她就站在那,浅浅的冲萧肃笑:“要不我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