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好心劝道:“别骂了,她冻死了。”
“冻死了?”他不信,过去拉小姑娘的手,“这么容易就死了,我的银子怎么办?要死,也得卖出去才死!”
原来是个人贩子。
大家不想多事,很快就散了。
“起来!”
人贩子用力拉了几下,小姑娘一动不动,他才有些发慌,试上鼻息,真的没气了。
人贩子收一缩,站起来,对着小姑娘又踢又骂:“死什么死!老子花了二两银子买回来,还没回本,你就死了,大过年的,真他妈晦气。”
小姑娘滞留他手里几个月,实在卖不出去。他昨晚和妓院谈好了价钱,准备交人,结果一转眼人跑了。好不容易找到,已经没了。他的银子岂不就打水漂了!
人贩子越想越气,又是猛踢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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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人都死了,还不让她安息?”
一个温润如水的声音制止了他。
人贩子扭头,见是个书生,呸了一口,回头又是拳打脚踢。
“我说了别打了。”
那人贩子的手被抓住,停在了半空。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人贩子自知敌不过他,有些心虚。
萧肃掏出一钱银子,“帮她好好安葬。”
人贩子疑惑的接过银子,看傻子似的看他,眼珠子一转,陪笑道:“好说,我这就埋了她。”
萧肃严肃道:“我同你一起去,我有话问你。”
人贩子的拿钱开溜的算盘落空,看在一钱银子的份上,勉强答应,“行吧。”
他扛起小姑娘往城外去,萧肃果然不近不远的跟着。
人贩子故意走快,他便走快,人贩子放慢,他便放慢,怎么也甩不掉。
人贩子无法,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城外找了块地,将小姑娘埋了,堆了个坟堆。
“这下行了吧。”
人贩子拍拍手想走。萧肃先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不苟言笑道:“还不能走,我说过要问你话。”
人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真是难缠,你问吧。”
萧肃将他打量一番,问:“你该有些年岁,做人贩子多久了?”
“数不清了,几十年吧。”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从哪边来的?”
人贩子突然猛锤了下地,“害!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一个西凌人,被人忽悠来你们南国,结果钱没赚到,遇上两国封界,直接回不去了。一晃就是十几年,我在这过的没有一天顺心的!”
果然是西凌人。
萧肃抱着一丝希望问:“十一二年前,你是不是来这边卖过孩子?”
人贩子在心里算了下,摇头,“记不清了。你们南国就巴掌大的地儿,我早就转遍了。”
萧肃加重语气,“你再想想。”
虽然那张脸清秀文雅,但语气里的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人贩子忙改口:“好、好像来过,不过不是城里,去的一个山村。大概那个位置。”
人贩子随手一指,正是萧家的方向。
萧肃内心大喜,追问:“那你可曾卖过一个小姑娘,当年四岁,长得漂亮,但是傻乎乎的。卖给一户农家冲喜,卖了三两银子。”
这回人贩子回答爽快:“记得!我手里卖过不少孩子,但那个傻姑娘我记得特别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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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来南国卖的第一个孩子,人傻但是心好,我们从北到南,从东到西,陪了我一路,特别乖。要不是为了生存,我也不想卖她。”
萧肃急问:“你可记得她的家在哪?”
人贩子惋惜的摇头,“不知道。听说是很远地方拐来的。”
“有多远?”
人贩子仔细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说:“我接手的时候,那姑娘不是西凌口音。像是……”
“对,南凌。一开始小姑娘操着一口南凌话,可好听了。我年轻时候去过南凌,不会记错。”
“做我们这行的,买和卖的地方必须隔的很远才保险,那孩子铁定是南凌的。”人贩子笃定。
萧肃竟有一丝欢喜。南凌好啊,萧娥要真是南凌人,哪怕日后回去也不会吃苦。
“你再想一想,转手给你的人,没有说她家具体在哪?”
萧肃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用了下力道,人贩子疼的龇牙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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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疼疼疼。你这个书生,怎么不知道尊重老人。”
“那你就好好想想,我看您记性挺好。”萧肃松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人贩子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终于在萧肃抬手时想到。
“有有有,我想到了。当时卖给我的二道贩子交代我一句话,让我把这小姑娘往偏远的地方卖,越远越好,越穷越好。那又远又穷的地方,可不就是这儿么。”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我当时在北凌都城接的手,那人特地交代不准往东南北三个国家去。别的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