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担心萧娥冲撞巡抚,紧急赶往衙门,门口的官吏将他带往厅房。
“四哥。”
厅中等候的萧娥迎出来,看到萧肃好端端的,一直悬着的心才沉了几分。
“李大哥,四哥身体怎么样?”
李旺紧跟着进屋,指着萧肃的胳膊回:“只要这条胳膊老老实实闲一个月,问题不大。”
萧娥出主意,“等会儿回去,咱把他的胳膊捆起来,不就动不了了。”
李旺一拍即合,“正有此意。不过,你来衙门做什么?”
苏婉邀功道:“这得谢谢我。要不是我,萧大才子可就被人冒名顶替,名落孙山了。”
李旺觉得有趣,“谁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的作弊?”
“是有备而来。”
萧娥讲完事情经过,眉头皱的发紧,“四哥,苏大人他们在调取你武考的试卷校对笔迹。我担心……”
萧肃接话道:“你担心我胳膊有伤,今天的字和之前的字会有所出入。”
“对。我当时建议完,就觉得不妥。万一你的字不一样,岂不是有理说不清。”
萧肃摸上胳膊,轻轻摇头,“不会。苏大人明察秋毫,必能明辨是非,我们安心等结果吧。”
卷房里,三名翰林轮流批阅了萧肃的武考试卷,送至苏明案前。
“苏大人,这篇策论和文考解元的文章风格相同,立意明朗,更像出自一人之手。”
“只是这字迹,和那几篇文章均不同。这,两个人,三种字迹,我们实在判断不出来。”
苏明拿来试卷对比,果然字迹有别于之前的清隽工整,笔锋生硬,虽尽量做到工整,但字形怪异,稍显蹩脚。不过细看之下,神韵尚在。
再看文考名为“萧肃”的试卷,字迹歪扭不成风格,毫无形态,连这张策论的字都不如。
苏明放下试卷,“那就只能让他们自己认了。”
官吏门外汇报:“大人,王潇啸到了。萧肃在厅中等候。”
“传他们进来。”
萧肃进入卷房,王潇啸已经在了。一身标准的书生长衫,体格稍壮。五官粗犷中透着精明。
反倒将一声紧袖武服的萧肃衬得身姿挺拔爽朗,有大家之态。
萧肃看清他的面容,恍惚觉得与一人相像。
王潇啸向萧肃拱手行平礼,萧肃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学生萧肃,拜见大人!”萧肃鞠躬道歉,“学生胳膊有伤,不便行礼,还请大人见谅。”
萧肃摆摆手,“我听耀儿说,你胳膊与山匪搏斗时负了重伤。能坚持考完全部试题,实属不易,你辛苦了。”
“我请二位来,是因为我这里有几份试卷受污,这两份试卷无损严重,实在辨不清姓名信息。经校对,是你们二人的试卷。你们来认领一下。”
王潇啸先上前,果断地指向第一份卷子:“这份是学生的。”
萧肃随后指认同一份试卷:“学生的也是这份。”
苏明早已料结果,慈眉善目的笑了,“哈哈,这倒是奇了,两张试卷完全不同,按理不该认错。”
王潇啸主动说:“大人,试卷可以冒领,但其中所写内容只有做题之人知道。学生可以当场口述卷中所作文章。”
苏明抬手制止:“不急。我这里还有一份试卷,乃萧肃今日武考所作。”
王潇啸闻言敛了笑意,眼神开始飘忽,肉眼可见的紧张。
苏明拿出试卷问:“萧肃,你来解释一下,为何你今日所作文章字迹,与你认领的试卷字迹不同?到底哪份是真的?”
此话一出,王潇啸面色缓和,多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萧肃从容回:“回禀大人,这两份均是学生所作。只是学生前两场武考中受伤,右臂伤势过重,实在难以握笔。今日考试,学生是用左手握笔,故字迹拙劣,污了诸位大人的眼,还请恕罪!”
一旁的长胡子的翰林闻之点头称赞:“难怪我瞧着字迹怪异,若是左手所写,那就正常了。左手能将一篇文章从头到尾写的工整,实属难得。”
“大人谬赞,实在是时间唐突,学生冒险一试,难登大雅之堂。”
说话间,萧肃眉眼微紧,右臂时不时的刺痛实在不好受。
苏明见他脸色太差,抬手让他们坐下。
“真是不巧,无法用字迹辨别真伪了。”
王潇啸抢先道:“大人,可否允许学生复述所作文章,自证清白。”
“好啊,你背吧。”
王潇啸挺直了腰杆,自信的将第一篇以“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为主题的文章,洋洋洒洒的背出来。
苏明比对试卷,欣慰的点头:“不错,一字不差。萧肃,你有何可说?”
萧肃起身回:“大人,此篇主题句出自《论语·泰伯》,孔子对尧的称赞。这位兄台所背的确是试卷所写内容,但有一处错误。”
王潇啸当即反驳,“怎么可能有错!”
别说这篇文章,三场考试,九篇文章,他每一篇都背的滚瓜烂熟,一字不差!
萧肃笑笑,“我在写这篇文章时,前段写的尧的事迹,中段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