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脚步声,萧肃收起药,“好,我记住了。”
萧娥端着晚饭进来,兴奋的问:“四哥,今天比赛好激烈,我在外面都能听见厮杀声,真打啊?是不是上阵杀敌,百米射箭取人头那种?”
萧肃坐过来,轻声慢语回:“差不多。”
萧娥将荤菜全都摆到萧肃面前,“你多吃点,明天才有力气应付第二场考试。”
萧肃抬臂拿筷,胳膊一动,钻心的疼。好不容易搭到桌子上,怎么也抬不起筷子。
萧娥双手托腮,等着他品尝。
萧肃改为左手端汤,“我喝点汤。”
“汤要喝,饭也要吃,尤其这条鱼,我今天特地从厨娘手里买来的。”
萧娥三下两下将鱼肚子全都夹到他碗里。
萧肃只低头喝汤。
李旺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小娥,我突然想起有几位药很适合萧肃用,趁着药店没关门,你去跑一趟?”
萧娥想也不想的答应,“好啊,什么药。”
李旺随口说了三位补药,将萧娥哄走。
萧肃如释重负,放下发疼的右臂,左手拿筷吃饭。
李旺吐槽:“我就说吧,你这样瞒不了多久。大方说出来,她还能给你喂饭。”
“我不想她担心。”
萧娥为他做太多,他总要为她做点事。
“得,那你就自己受着吧。”
萧肃当真是自己受着。他胳膊疼了一夜,疼的要命,怎么也睡不着。只得打坐静心,试图转移疼痛。
萧娥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前几天趁着有人退房,搬到了隔壁,没有注意到萧肃的异常。
一直到凌晨,萧肃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不到两个时辰,又被痛醒。
见天大亮,萧肃涂抹上药膏,服用完止疼药丸。趁萧娥未醒,简单吃了早饭,前往考场。
止疼药效出奇的好,正式开考后,萧肃完全感觉不到痛感,抬臂自如。
今天比的是箭术,考的是箭术的精准,要求射的又远又准。要想远、准,不仅靠眼力,也靠臂力。臂力不行,射的不会远。
这场对萧肃来说简直就是送分题。在场一百人,没有比他的箭术更好,稳拿第一。
白天轻松,晚上可苦了他。药效消失后,他的胳膊较昨日加倍地疼,疼到浑身出汗,连打坐都不行了。
屋外,萧娥端着药立在廊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萧肃以为不说就能瞒住她,可又怎么能瞒得过她。她但凡多看他一眼,就能猜出他的想法。
李旺远远瞧见萧娥暗自抹泪,过来接过药,摇头咂舌,“你们两个啊,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何必呢。”
都是为对方想,结果虐的都是自己。
萧娥问:“李大哥,真的没有办法了么?四哥他太疼了。”
李旺无奈,“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不听,我能怎么办?”
“止疼药呢?”
“我给他了,他为了明天考试顺利,现在宁愿疼的死去活来也不吃。我尊重他的选择。”
“现在吃,明天就不能吃了?”
“最多服用三次。吃多了就没效果了。”
萧娥抹掉眼泪,一双泪眸水汪汪的看向李旺,“安眠的药有么?只要能让他睡一夜,蒙|汗药也行。”
李旺头疼。他是大夫,又不是土匪,哪来的蒙|汗药。
“行吧,我试试。”
李旺拿出一包白色粉末,混在药汤中,推门进屋。
萧娥抬脚,又缩了回来。还是不进了,萧肃一定不想她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萧肃疼的整个人都迷糊了,连李旺到跟前都感觉不到。
李旺扶起他道:“先喝药,喝完了我给你针灸。”
萧肃脸上全是冷汗,嘴唇发白,勉强喝完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萧娥赶忙冲进来,扶着他躺好。
“李大哥,这样就行了?”
“一两个时辰应该没问题。”李旺不确定的拿出针灸包,心虚道,“说句实话,我从来没针灸过。”
萧娥下意识的挡住萧肃胳膊,“一次都没有?”
“没有,医书上看过,我爷爷用过,我照葫芦画瓢喽。”
萧娥手紧了紧,“穴位记得清吧。”
“当然,这是基本功。”
这一点,他还是有自信的。
萧娥心一横,松手退到一边,“行吧,我信你,只要能缓解四哥痛苦就行。”
虽然第一次对着病人施针,李旺丝毫不慌,说下针就下针,一点都犹豫。
萧娥打来温水,轻柔的擦拭萧肃脸上的汗。饶是在睡梦里,他依旧疼的眉头紧锁,难以安稳。
萧娥心一抽一抽的疼。这都叫什么事?
如果当初没有怂恿他武考,自己没有莽撞的跑出来,后来就不会遇见土匪,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萧娥自责,把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却不知道萧肃的执着,只是为了送她自由。
翌日一早,萧肃从昏睡中醒来,房间里空荡荡无人,床边的饭却是热的。
直到他出客栈,萧娥也没有出现。门口的李旺冲萧肃招手,“走吧,今天我驾马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