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如获至宝,忙将薄薄的几页纸捧在手中,小心翼翼。
“多谢师父!”
“你也不用谢老身。老身没什么本事,能给你的全给你了,日后只能靠你自己。”
“足够了,师父倾心所授,徒儿无以为报,日后……”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虚的,日后老身还不知道身归何处,哪用得着你孝敬。”
闻言,萧肃一股伤感涌上心头,加之家里的事,一时颓然。
“师父,您要走了?”
萧娥云淡风轻道:“此处只是老身的落脚处,必然要走。”
“去哪?”
“四海为家。”
“什么时候走?”
“未有定数。哪天,这洞中的萤火灭了,老身就不在了。”
洞外良久的沉默。
萧肃啊萧肃,对不住了,你得学会接受悲欢离合,不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师父!”萧肃突然出声,“在您离开之前,我可以见您一面么?我想为您画幅像。”
萧娥听出他内心的渴望,忍痛拒绝:“不必了,老身从前孑然一身,往后亦是如此,你若念着老身,记得时刻修身养性即可。”
“好吧。”
即便没看到他此时的神情,萧娥也知道他很难过。直到深夜入睡,三八线外的人一直辗转反侧。
萧娥心里又多了一份愧疚。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啊,她不应该处处欺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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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想个周全的办法,趁早离开,对大家都好。
萧老太休养几日,身体爽朗了,非要出来溜达。一家子拗不过,便让大丫、二丫看着点,只在院子里转悠。
萧娥白天进山采药草,不再偷卖,全走明面,好减少一丢罪恶感。
这天,萧娥正在山中,路过草坡遇见李旺。
李旺轻描淡写说:“你还在这儿呢,你家出事了。”
萧娥一听出事,百米冲刺跑回家。就见萧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守着几名家仆。
那马车,萧娥一眼认出是孙家的。
完蛋,孙耀不会又和萧肃闹矛盾,找家里来了吧?
将至门口,就听里面的怒吼:“滚!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的!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
萧老太的骂声,半个村庄都能听见。
赵氏、二郎、三郎也都闻声赶回来。一看门外的架势,以为又来抓人了,吓得魂都掉了。
还是萧娥先撞着胆子进去。
“我告诉你们,给多少钱都没用。小娥是我家老四的媳妇,在我家过了十年,凭什么让给你们?”
一听钱,赵氏冲进去关心:“娘,出什么事了?”
眼睛却往桌子上瞅,上面放着两锭银子,足足二十两。
萧老太敲着拐棍道:“老二媳妇,这些人要抢小娥,你快把他们骂出去!”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面泛潮红。萧娥忙过来揉着她胸口顺气,“娘,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说着冲屋里一男一女斥道:“你们干什么的?我娘身体不好,把她气倒了,你们负责么?”
男的是孙耀的书童,萧娥记得他的长相。女的三四十岁,打扮的像个媒婆。
果然,她开口说:“姑娘,我们来说亲的。谁知道你家老太这么激动。”
她将萧娥从头看到脚,笑眯眯凑上前,“姑娘,你就是萧娥吧。我替孙公子提亲。定金二十两,只要你答应,之后还有十八样聘礼,八抬花轿迎你过门。”
萧老太一个拐杖敲的她咿呀直叫,跳的远远。
“放你娘的屁。小娥是我萧家媳妇,提哪门子的亲。”
媒婆为难的看向书童。她来的时候,可没说要娶的是别人家的童养媳。
书童傲着脸道:“媳妇怎么了?她也是你家买来的。我家少爷出钱,再把她买走就是。跟着我们少爷吃香喝辣的,比在你们这个破地方受苦好一百倍!”
一句话正说到萧老太痛处。萧老太气的要起来打人,胸口发疼动不了,抡起棍子打萧娥。
“去去去!你跟着他们去吃香喝辣,我们家薄待你了,你去攀高枝吧!”
萧娥无端被打,一肚子气,反手夺过拐棍,将媒婆连同书童一起打出屋。
“滚滚滚,我只跟四哥,你们快点滚,不要在这碍眼。”
书童抱头四处躲闪,拿了桌子上的银子跑出院子,嘴里叫嚣:“走就走,天上掉银子你们不要,别后悔!”
马车咯吱咯吱的跑走。
萧老太抱着床栏哭天抢地,“真是要了我老婆子的命了,什么混账东西都来和我作对。现在连小娥都要抢。该死、该死啊!”
萧娥怕她背过气,不停的拍她背,“娘,这是误会,您先别急,缓口气。”
二郎远远的问:“小娥,到底怎么回事?”
萧娥说:“我怕四哥被同学嘲笑,对外一直说是他妹妹。闹误会了。”
赵氏问:“刚刚来的什么人,替谁说亲?”
“是四哥的同学,县太爷儿子。上次考试、去衙门救二哥,见过几次面。谁知道他会发神经差人来提亲。”
萧娥生怕萧老太误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