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赶紧走到继后的身旁,撒娇道:“母后,这个墨九苓太不识趣了,不过就是一个墨家的废物,居然还敢在这儿和我们……”
“跪下!”
继后疾言厉色地忽然呵斥,吓得辰王“扑通”一声立刻就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还差点撞到椅子的扶手。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
继后神色冷冽,就像下一刻要推人出去斩首似得。
她平素不怎么发火,所以这一发火更是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穆扬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皇后怎么如此对待自己儿子,而且,她好像在向着墨九苓?
墨九苓也傻眼了,这是要唱哪一出?
继后端起手边尚有余温的茶杯,浅浅地滑动着杯盖,杯盖和杯身发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
的声音。
“穆将军,你明知本宫与墨家的关系,这么多年你却仗着皇上和本宫对你的信任,就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虐待苛责九苓!”
“啪”,茶杯被砸在穆杨的脚边发出清脆的响声,继后厉声道:“穆将军真是好大的胆子!”
穆扬赶紧跪下:“皇后娘娘,是墨九苓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末将可从未做过这些事。”
皇后还真的向着墨九苓!
“哦,那穆佳宁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辰王殿下的?”墨九苓的神情意味深长。
继后竟与墨家有关系?
是什么程度的关系,竟能让一个母亲不帮儿子也要帮她这个外人说话。
但既然大家都开诚布公了,她也干脆不留情面,转头对宇文泰说道:“辰王殿下,看来是我错怪
你了。”
“不是,那孩子……”穆扬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没想到自己在官场上纵横了二十多年,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给套进去了。
现在承认佳宁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辰王的也不对,不承认就更不对了。
“穆将军,朝堂之事,本宫不便多嘴,不过小儿女之间的弯弯绕绕,本宫也是过来人。令爱既然与辰王已经拜堂成亲,待她伤好之后,就送回辰王府吧!”
“母后……”
宇文泰还想要辩解,可继后一个厉色,他硬是生生咽下自己的话。
穆扬得了个甜枣儿,心里美滋滋的,十分满意地回道:“多谢皇后娘娘,末将现在就带墨九苓回去,自家的事,就自家解决了。”
“本宫可没说让你带墨家女走
。”继后的声音恢复了温柔,却依然裹挟着威严。
她缓了三分,才继续说道:“穆将军,本宫要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墨家唯有九苓一个孤女,如今你要置墨家遗孤于死地,如此咄咄逼人,可有一代将军的风范?”
穆扬虽然明白皇后的意思,但他心里依然有气。
孤女又如何,死了爹妈就能够拿他女儿出气?
他这个做父亲的可忍不了这口气。
“皇后娘娘,墨九苓既然为穆家养女,就应当受穆家家法。”
继后皱起眉,心中盘算该如何才能让墨九苓免去和十八铁骑对战。
要知道,十八铁骑一出,墨九苓岂能挨得住。
墨九苓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十八铁骑,她此刻对继后充满了好奇心:“皇后娘娘,我接
受十八铁骑的挑战。”
“好!”
穆扬马上应和。
墨九苓应战十八铁骑,就代表了墨九苓的半截身子已经没入了黄土,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三日后,十八铁骑将会入城,莫要趁机耍赖。”
“我亲口答应自然会应战,但穆扬,这一战,我要穆佳宁必须亲自到场。”
墨九苓,我一定会为你,讨回过去所受的种种屈辱!
穆扬虽然不知道墨九苓在耍什么把戏,但十八铁骑在,他们穆家绝对不会吃亏:“君子一言。”
墨九苓当机立断:“快马一鞭。”
穆扬揣着一肚子的火稍微缓解了下,对继后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他身为大臣,岂能被皇后一个女人干预他的安排。
墨九苓的命,他是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