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光最讨厌道德绑架,脚步顿都不顿,一把拉开车门,吩咐道:“快走。”
司机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微愣片刻,才转身发动引擎。
可就在他怔仲的几秒里,许开心已经跑到车边,死死扒着窗户道:“我洗衣擦地都可以,工钱也要的不多,您就收下我吧。”
她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还有一张惹事的脸,到哪都容易被欺负。
好不容易在海城找到一点容身之地,现在也被她给毁掉。
她现在都不敢再做什么富家千金的美梦,她只想求片瓦遮身,糊口。
宋天光不是心硬如铁的人,但他性格逆反,极厌恶他人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
面无表情地升起车窗,许开心下意识将手抽回,愣愣看着车越行越远。
心里骤然腾起一股子怒气。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帮帮忙能死啊?跟薛萍一样,只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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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医院。
孟沉红醒来,从许如意口里得知许尧被抓的消息,险些没再晕过去,长长出口气后,拍拍许如意的手。
“一会儿你去警局问问,到底要花多少钱才能把钱把你爸弄出来。”
许如意很淡定地摇摇头,“我已经问过,这不是钱能办到的事情。”
孟沉红开始慌了,双手反撑着,坐起来,“什么?钱都不行?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许家真要垮?!”
许如意起身在孟沉红身后放两个枕头,让她靠着后,才重新坐下,眼里没什么清醒地看着她,不紧不慢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那你快说啊,死丫头,你是想急死我吗?”
“林一诺既然和许开心认识,还对许开心不错,我们可以从她入手,让她去劝林一诺高抬贵手,想必看在许岩的面上,她会心软几分。”许如意分析道。
“她?”孟沉红脑瓜飞快运转,“她能劝得动林一诺吗?”
许如意说:“不管怎样,总要试试,林一诺现在身后站着那么多人,我们根本拿她没辙,只能软攻。”
别无他法的孟沉红,认命地点点头,“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许如意刚出去联系许开心,许吉祥的电话就敲到孟沉红这里。
“妈!你到底在哪?!我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你究竟会不会当妈啊!我都住院了,你还在外面玩。”
“你说什么?”孟沉红急道:“宝贝儿啊,是不是保镖没照顾好你?或者是医生护士怠慢你?你别光嚎啊!”
许吉祥吼,“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是,是一男一女,突然闯进我房间,把保镖都打趴下,还威胁要让我坐牢!”
“让你坐牢?!”
因为许尧的事,孟沉红现在听不得这两个字,跟炮仗遇火似的,一点就炸,“谁这么大的胆子,你等着,妈现在就去给你报仇做主!”
“那你快过来,”许吉祥缩在墙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怕道:“我的保镖都不知道被他们拖到哪里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万一那两个变态突然杀回来,我可怎么办啊。”
许如意劝说完,开门进来,皱眉,“妈你起来干嘛?”
“你弟被人欺负,我要去看看。”孟沉红边换衣服,边说。
许如意脸色登时黑许多,“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怎么可能被人欺负。”
孟沉红瞪她一眼,“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快去给我办出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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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手术结束,许小岩被推出来,还没醒,张妈准备跟着去病房的时候,余光看到随后出来的主治医生。
扭头对林一诺道:“那医生就是今天救岩岩的人。”
林一诺抬眸看去,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已经取下口罩,正和女护士说些什么,清秀儒雅的长相,好像悬壶济世的医者就是这副模样。
正对着的女护士注意到林一诺,微诧后,提醒医生,医生看过来,温和一笑。
然后大步过来,伸手道:“我叫徐无恙,是沈暨的朋友。”
林一诺握手,“徐医生好,我弟弟他?”
谈到这个,徐无恙眉头微蹙道:“皮外伤倒是小问题,只是他左手小拇指骨裂,胸腔下肋骨骨折,右腿小腿骨折,内脏轻微受损,还有轻微脑震荡。”
饶是见惯生死的徐无恙,也不免叹气道:“他才十二岁,要不是自身痊愈机制强,他以前那些伤早要他命,没想到这次,他们更狠。”
林一诺双手紧握,后槽牙紧咬,才忍住去将许吉祥暴揍一顿的冲动。
要是他现在身上有伤,官司上说不准会吃亏,忍一步再报仇不迟。
“哎,你怎么会在这儿?”跑下来找徐无恙商量方案的沈暨,诧异地看着想杀人的林一诺。
徐无恙简单一说经过,沈暨倒吸一口凉气,“还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劳资现在就去打死他!”
“你别冲动!”
徐无恙拦下他,眼神一扫林一诺,小声对沈暨道:“你朋友脾气挺好啊。”
沈暨:“……”
你,确,定?
打完电话过来的明灼,视线在沈暨身上多停留几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