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文家之前,林一诺让关行舟细查许、林两家与四大家族的来往,但是一无所获,甚至还翻出一个月前许尧和林满不欢而散的坊间闲谈。
所以当明灼直白戳出‘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时候,她下意识想到许子衿。
猛然坐直道:“你怀疑林满幕后操纵,是不是等于怀疑他买凶杀人?”
她思维跳脱,他却总能跟上频道,“模仿三年前的作案手法,应该是蓄意杀人,从现场留下的证据看,买凶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林一诺眸子一挑,“没错,普通人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杀人放血,处理现场,说的容易,实际上只要心里打个颤,就会落入天网。”
明灼补充,“不止如此,一来,一般人躲监控的本事没那么炉火纯青。二来,没多少人能干脆利落的下刀,绝对是老手,但即便如此,杀手和变态终究不同,他永远不会明白变态对血的渴望,所以许子衿手腕上的伤口不少,血却没流很多。”
林一诺默默点头,深觉大神就是大神,“可,为什么就是林满呢?不会是许尧吗?”
明灼不答反问,“理由呢?”
林一诺说:“许岩跟我提过,他父亲曾留有一部分股份给许子衿,独独没有许尧的份儿。”
“杀人动机可以,但许子衿的股份应该远没有许岩的多。”明灼分析,“换你,你会多杀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让自己备受怀疑吗?”
林一诺语塞。
确实,许尧若真是因为公司动杀念,完全没必要拉上许子衿。
明灼说:“林满半月前去过海城,精神病院那边的医生说,许子衿曾有清醒的迹象,而且打出去过一通电话,正是林满。”
“所以林满应该很害怕许子衿清醒,不过怀疑他是第一嫌疑人,这并不等于,买凶杀人许尧就一定不知情。”
林一诺觉得这个说法合理,826许子衿案算是有些眉目,心下微松一口气,端过一旁的果盘准备吃个葡萄压压惊,刚捏起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她忽然想起明灼还在身旁,笑眯眯奉上果盘。
“大神辛苦,我借花献佛。”
明灼正盯着829许岩案的线索看,一听这话,绷不住笑道:“你先吃,我想想许岩这儿的突破口。”
林一诺一听许岩,也顾不上葡萄,不解道:“许岩为什么会是突破口?因为他死法不一样?”
明灼点头,“许岩应该和凶手认识,或者说凶手认识许岩,所以放弃利刃,选择攀登绳。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大抵是许岩撞破了什么,或者是知道了什么,从而被灭口。”
“三年前的凶手不单嗜血,而且还爱看人濒临死亡的模样,所以,即便他有心让许岩死得痛快,他也压制不住心底的变态,这也恰好解释,为什么许岩会被多次被勒至将死,却没死。”
林一诺脸色发白,心底发颤。
她不想去想许岩当时是什么模样,也不想去想许岩当时是什么心理,但一听到明灼如此分析,她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勾画,小巷里桦树下许岩绝望无助的脸……
“诺诺?”
明灼觉出不对,立刻出声唤她,“诺诺,你怎么了?”
林一诺思绪陷得不深,很快回神,下意识道:“没事。”
“是不是许岩对你很重要?”明灼眉头微蹙,表情有些难以琢磨。
“嗯……”
林一诺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却是第一次想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大抵是因为他声音太好听,带着循循善诱的味道。
思索片刻,“我初见他的时候,觉得他温柔的近乎懦弱,十分不屑,但就是这样一个柔到骨子里的人,一步步教会我谦和,教会我处事,教会我理解。他不是个世俗意义里的成功者,却绝对是个可以托付真心的好伙伴,也当得上良师益友四字。”
“所以,我不想让凶手逍遥法外。”
明灼沉默片刻,说:“我一定让凶手被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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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
孟沉红照顾完许吉祥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许尧正坐在沙发喝酒,精气神儿很好。
“你这是合作谈成了?”她问。
许尧笑呵呵干掉一杯酒道:“宋先生说等开个大会再给我通知,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孟沉红彻底松口气,“我这几天都没睡好,你做的事实在太冒险,要不是那死丫头能和宋天光说得上话,只怕宋家这棵大树你到死都攀不上。”
“你这什么话,我要不是为了这个家能过得更好,怎么会冒险?再说,林满想出来的项目确实不错。”
孟沉红撇嘴,“真那么好,你一个月前和他吵什么?”
“我和他吵的不是这个事,是姚家,”许尧话音骤收,摆摆手道:“和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这么多干嘛。”
他不想说,孟沉红也懒得听,踢踢他问:“你有没有问那丫头和裴少什么关系?”
许尧不着急,“人太多不好问,等她回来再问也行。”
孟沉红很着急,“家里两个住院的开支大,你最好早点问,她要是能换钱,就卖了。”
“卖什么?”从楼上下来的许如意问。
孟沉红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