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吴导演果然来找花莱,问她有没有做演员的打算,愿意的话,这部刚开拍的戏可以给她加个角色,片酬可以谈。
他刚才看了几遍花莱表演的回放,发现她的表演虽然有些生涩,但已经比很多初入行的新演员好太多了!
这就是天赋!
也有可能是花莱从小生活过得不宽裕,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所以对不同的人物性格都有一定的了解。
导演说得眉飞色舞,花莱垂着头,看起来听的很认真,实则心不在焉,只有冉妮在一旁垂头丧气。
花莱只说自己不是这方面的料,找着各种借口婉拒导演的美意。
冉妮听了半天,眼睛一亮,说:“吴导,我们这部剧不是有一个被毁容的哑巴女人吗,后来救了落魄女主那个,我觉得小莱可以试试那个!”
她觉得自己聪明极了,不停的朝着花莱得意的眨眼睛!
那个角色是个结婚没多久,丈夫就战死的寡妇,她的脸在战火中被毁容,嗓子也被熏哑了,虽然心地善良,但因为自己的容貌,非常自卑,经常都是低着头走路。
既然花莱不想让人认出来,那正好演这个毁容的女人,化过妆后,以前的故人不一定能认出来!
而且这个角色的戏份不算多,甚至连姓名都没有,只有一个称呼:哑巴大嫂!
冉妮拉着花莱的手给吴导解释:“小莱没演过戏,要真因为她把您这部戏给搞砸了,我都过意不去,那个角色戏份不算重,就当让她练练手,您看怎么样!”
吴导:“好啊!省得到处出去找人了!那就这么定了,等下我把剧本给小莱一份,这里面你虽然没有台词,但还是要掌握搭档的台词,这样才能更好的把控情绪!小莱,演戏说简单也简单,但还是需要下功夫的,冉妮这么大方,把私人助理都让出来了,你可别让她失望啊。”
最后的话他是当玩笑一般说出来的,花莱实在不好再拒绝。
吴导走后,冉妮看着忧心忡忡的花莱,道:“你怕什么,说句难听的,这部剧就是个小成本制作,我也是之前欠了吴导一个人情才答应演的,根据我的经验,这剧火不起来,那个人不可能会看到这部剧的。退一万步,你在里面是个毁容的女人,又不会说话,妆一化,再加点滤镜,能有几个人认出你这个‘小角色’呀!”
其实花莱还是心动的。
她经常陪着冉妮对戏,对这一行逐渐起了兴趣,但是今天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要踏足这个行业,刚才演那一段,她虽然紧张,但缓下来后,又觉得挺过瘾的,甚至觉得刚才某些地方自己没有发挥好,要是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但是……进入这一行,就代表会进入公众视野……不管自己成名与否,总是会有暴露的风险的。
她叹了一口气。
冉妮知道她的担忧,她看着她认真的说:“其实宝贝,你这么年轻,不应该躲躲藏藏,活得这么窝囊憋屈,你也说了,他们家看不上你,所以你更应该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能保护自己想要呵护的人。这个世界上,钱虽然臭,但真的是个好东西,没钱空讲情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现在有这个机会,你先试一试,自己行不行,是不是感兴趣,要是这一部演完你还是抵触,那就安安心心的做别的事情。”
经过冉妮和吴导的游说,花莱已经越来越心动了,而且冉妮的这段话说到她心里去了。
她比大多数人都明白,钱的重要性。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缺钱,她也不会和姜鹤与有这段孽缘。
冉妮:“你现在这份工资能做什么呢?你要不要去打听打听,这边的私立学校有多贵。”
花莱陷入沉思。
苹苹一天天长大,就快上学了,教育是笔不小的开支,虽然许行书说了,苹苹的教育他负责,但是花莱哪里敢继续靠着他,他们非亲非故。
而且秦素枝手术后一直在用膏药,价格也不便宜,她中风后虽然康复了不少,但行动和同年纪的健康人相比,差了许多,花莱甚至都不敢把苹苹交给她一个人照顾。
这两三年,她白天在冉妮这里工作,晚上回去带苹苹,苹苹睡着后,她还要躲在房间抽空给工作室画画稿子挣点外快,活得很费力很辛苦。
她终于抬起头:“我试试看。”
冉妮开心得快流下眼泪,她一把抱住花莱,鼓励道:“宝贝,你可以的,要抓住机会,把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通通踩到脚下!你要做女王,而不是对着生活低头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