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莱早起,踟蹰了半天,终于对姜鹤与开口:“我下午想去看看我妈。”
姜鹤与背对着她,自己在系扣子,鼻腔“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哪怕昨晚他告诉她,要她踏实的留在他身边,也抹不平他们突然升起的隔阂。
花莱提起书包:“我去学校了。”
回应的又是一声“嗯”。
花莱咬了咬唇,看了那背影一眼,静静的拉开了房门。
正遇上要敲门的董曼一。
花莱一愣:“董小姐。”
董曼一笑盈盈的,声音温柔:“茵茵,你去学校了啊?我来叫鹤与去吃早餐了。”
姜鹤与寻声侧头,一双眼睛放在花莱身上。
花莱对着董曼一回以一笑:“他在里面,你进去吧。”
姜鹤与的眉头爬满了阴云。
董曼一:“好的,茵茵再见!”
花莱去了教室,白雪还没来,她一个人闷闷的坐在角落。张纯过来挨着她坐下:“花莱!”
花莱觉得诧异,她虽然曾经和张纯同宿舍,但在课堂上,从来没有一起坐过。
她有些不习惯:“嗨,张纯。”
张纯朝她晃了晃手腕的手链:“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
那是那天在吴洲,姜鹤与送的。
花莱想到目前自己和姜鹤与的关系,她挤出一个笑,小声说:“不要告诉别人哦。”
张纯朝她眨眨眼:“我懂。”
下午没有课,花莱早上的时候已经提前给司机打过招呼,放学不用接她。
放学后,花莱搭了公交,慢腾腾的去医院。
医生说,秦素枝今天要拆纱布,考虑到她的情绪,医生让花莱最好抽空来陪着她。
花莱在外面收拾好情绪,才乐呵呵的推开了病房的门:“妈!”
秦素枝听到她的声音,朝她伸出了手:“花莱。”
花莱把书包放下,握着她的手坐下:“医生说今天拆纱布了,你怕不怕?”
秦素枝摇摇头,花莱能从那眼睛中看到笑意。
二人互相宽慰打气,等到真的拆了纱布,花莱真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素枝的脸烧伤的面积不小,纱布褪去,看起来真有些狰狞可怖。
花莱心疼得差点掉泪,却生生的忍着,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
秦素枝颤巍巍的接过镜子,缓缓的看过去,几乎是一瞬间,那镜子就被她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啊!啊!”
半边脸都是疤痕,让她忍不住尖叫。
花莱看着妈妈的样子,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的落下来,她紧紧的拉着秦素枝的手,不让她去碰脸:“没事的,没事的妈。医生说了,可以修复的,你相信我!”
秦素枝咬着嘴唇“呜呜”的哭着摇头。
好久以后,她总算安静下来一些,花莱这才轻轻的把她搂紧怀里:“妈妈,等我放假了,我带你去做修复,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像以前一样,漂漂亮亮的!”
秦素枝止住泪,不断的喃喃:“太吓人了,会吓到别人的,会吓到你的……”
花莱轻轻的拍着她:“这不是你的错,我会想办法,妈妈你相信我。”
秦素枝不停的摇着头,反过来安慰她:“妈妈没事……妈妈没事……”
她治病已经透支了花莱好几年的青春,自己怎么还能有别的想法呢。
花莱宽慰了秦素枝好久,完全就不顾预定好的“一个小时”。
等她安抚好秦素枝,才去了医生办公室。
“最少一百多万,整容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后续要不断的去做修复,光是裸露在外的,就不会低于一百万。”
花莱看着医生:“一百万……一百万……”
她书包里有一张卡,里面不止一百万。
但那张卡的签名,是姜鹤与。
自己要怎么才能挣到一百万呢。
花莱失魂落魄的从医院出来,她没有急着回姜家,而姜鹤与,也没有催她。
花莱拿着手机苦笑,也是,董曼一回来了,他哪里还顾得上她。
他昨晚上要她不必多心,不过是还在和董曼一置气罢了。
花莱坐在公交车站的休息凳上,苦恼万分,给白雪发了信息。
“妈妈的脸毁得厉害,治下来还得花一百多万。”
白雪:你老公会出这笔钱吧。
花莱发了一个叹气摇头的表情包。
白雪:你别这么要强,你们是夫妻,有难同当。
花莱苦笑:你有没有什么搞钱的方法?我好想要钱啊!
白雪知道花莱的个性,她不是会依附别人的那种人。
白雪:有时间你可以接接设计稿,虽然赚得少,也好过没有。你出图的速度很快,收入应该不算低。
花莱:是个好主意。
白雪:你真不打算要你老公帮忙啊?一百万,在他们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花莱:他前任回来了,住在他家里。
白雪:啊?那你……
花莱看着又一趟公交车从眼前开走:张纯他们今天在宿舍没有,没有的话我想回宿舍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