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酒坛撞击的碎裂声从楼上传来,紧接着伙计的求饶声响起。让一楼阁间的酒客纷纷看向二楼。
紧接着,明显独属于醉汉却带着愤怒的咆哮响起:“滚,都给我滚,你们这些唵呀泼才也敢笑话我?”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索超疑惑地放下酒坛。
恰好这时,一个中年刚胖子匆匆下楼,在楼梯中间一眼看见索超,跑的肥肉乱颤,到了近前诉苦:“索爷,您快去看看吧!周牌军喝多了正发火!”
“周谨?”索超一愣,随即唰地站起身,冲晁盖一抱拳:“哥哥,周谨是我的徒弟,小弟过去看看。”
不等说完,这条汉子甩开大步就往楼上跑,晁盖连忙在后面呼喊:“兄弟,把周谨也叫下来一起。”
“我知道啦,哥哥稍待片刻。”索超不愧是急性子,风风火火已经上了二楼,还不忘向后面挥挥手。
索超跑远了,李逵这才撇着嘴巴嘟囔:“翠云楼号称河北第一楼,菜肴也不怎么美味,烤肉粘牙不爽口。”
“靠,你这黑厮,不知道去倒腾炊具自己动手。”晁盖瞪眼喝斥,李逵心领神会,立马跑向后院。
周谨,大名府的副牌军,索超的徒弟。武艺不算高强,却也弓马娴熟,是条汉子。原本轨迹中跟青面兽杨志东郭门校场比武较量,斗将,射箭输了之后,便沉寂下去再也没有出现过,是郁闷买醉?
就在晁盖皱眉思索之间,有两条汉子走进酒楼。一个是三十多岁,留着两撇小黑胡,略微发福的中年,一个二十八九岁,身高八尺,鬓角却插着花。
这俩人头戴大帽身穿青,不是衙役就是兵。两人入了酒楼摘下大帽,那个年轻的差人大声吆喝:“哎,酒保,老规矩,挑靠窗的位置,上几个菜……”
“哎,两位爷,真不巧,靠窗的位置被人坐了,楼上请?”一个手搭毛巾的年轻伙计歉意的招呼。
那个年轻差人脸色垮下来,一把揪住小二:“干呐!是谁?你这唵囋难道不知道要预留靠窗的位置?”
酒保如何不认得这两位大名府的狠人,又哪里敢得罪?苦着一张脸连连答应:“爷,爷……,小的这就去说道说道,能不能让其中一桌客人换个位置?”
这个十八九岁的伙计明显没看到急先锋索超,略带尴尬地来到晁盖等人边上先做了个罗圈揖,再问:“几位爷,小的给您大的阁间,可否换换位置?”
“换什么换?正吃着……”韩世忠瞥了眼两个衙役,冷冷的回答。另外几个阁间的悍卒,女兵谁也没动。
晁盖是被酒保腼腆地询问拉回思绪的,见小伙子一脸为难就明白过来,准备招呼一桌人换换,不过在看到那两个走过来的公差时,语气一变指着两人问:“这是小事,换个位置也行……,他俩谁?”
因为他看到有人鬓角插着一枝红花,也想到了大名府两个衙役,铁臂膊蔡福,一枝花蔡庆,在犯人身上敲骨吸髓的恶人,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
果然,那个小伙连忙小声解释:“客爷,那年长的是本府两院押狱兼行刑刽子手,蔡福蔡节级,另一个是他的兄弟,专管牢狱的小押狱蔡庆,也是个有名的刽子手。这哥俩了不得,最好换个位置。”
晁盖看着有些紧张的小伙计拍拍他的肩膀,仰天大笑:“哈哈哈,两个吃牢饭的很牛吗?别人喜欢靠窗换换无妨。他俩,老子就不换了,又能怎地?”
“就是,什么东西?预留位置?真当这是自己家了?”韩世忠一拍桌案,很不爽的看着蔡氏兄弟。
縻貹,韩勇,耶律宗霖等人纷纷撇嘴不屑或者嘲笑。
众人的举动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也让蔡氏兄弟脸色难看。那个带着一枝花的年轻人勃然大怒:“好啊,你们这是外乡人知道我俩是谁?敢这般无礼?”
“呵呵呵,无礼怎地?你还敢动手?或是找群小牢子抓人?来来,我就坐在这,就问你敢不敢上来?”晁盖自斟自饮,不屑地看着年轻人,突然往后面一靠大马金刀的翘起二郎腿,满脸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