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然是你?恕不奉陪!”
洪教头跟着吕方来到集镇口的李家酒馆,掀开布帘进入阁间,见到里面有两人等待,也看到侧座相陪的林冲,顿时脸色难看,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洪教头,林某还以为你会上来就打。”
林冲哪里会让他离去?忙起身冲过去将他拉住。生拉硬拽地将汉子按在座位上,歉意地笑了笑。
“洪教头,吃几杯酒吧!”
“林……,你也是来看洪某笑话的?”洪教头本想喊林冲之名却止住了口,双眼圆睁,喝问声有些悲凉。
林冲没有说话,摇摇头坐回位置上。
“你…,哎。”洪教头见林冲沉默不言,本想厉声喝斥你说话啊!可是想到大半年前对方在柴进庄上,面对挑衅亦是忍让再三,到嘴边的话化为了叹息。
阁间里寂静无声,气氛有些压抑。
晁盖心中多少猜测这位洪教头撞到了南墙,起身打破沉默,抱拳行礼:“洪教头,是晁某邀你来叙。”
“不敢不敢,大官人是?”洪教头见晁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又自带一股气场,不敢托大,忙抱拳还礼。
晁盖可是知道洪教头出场比秃尾巴狗还横,丝毫不给林冲面子多次相逼,如今却变得彬彬有礼。看了林冲一眼见他也是皱眉,便更加确定这位教头身上肯定有故事,性格上的转变,才会这般大。
人,往往只有吃了巨亏,才会转性。
晁盖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又推到洪教头面前:“洪教头,晁某多曾听说你武艺高强,棍棒无双。以前只恨无缘相见结交,如今碰上岂能错过?山野小店,略备薄酒小菜,还望洪教头切莫嫌弃!”
“大官人太客气了!”洪教头连道不敢。
“来来,先吃几杯酒。”晁盖笑了笑,招呼众人吃酒。借着这个机会,打量此人,面似姜黄,相貌端正,留着小黑胡,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狼腰,双臂修长,双掌上有老茧,是个多年的练家子。
他之所以对这位洪教头这般客气。
一是因为林冲的话,此人武艺了得,只是太过托大。二是因为听两个店小二说这位教头本事非常大。
祖传武术世家,枪法,拳法堪称一绝,在沧州赫赫有名,从未遇到敌手,要不然柴进如何看得上?
多有传闻,汴梁城禁军都教头王进畏罪潜逃,禁军教头之位空缺,有人提议河北洪无双,枪棒一绝,独步河北,与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齐名,并称河北双绝,可为教头之职,只是柴进不放人。洪教头才有底气在柴进庄上拽成了二五八万。
晁盖觉得传言有不少水份,也不知道柴进有没有使绊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洪教头有真本事。
阁间里,他热情招呼,彼此一番谦让,纷纷端起酒杯。
接连几杯酒下肚,气氛缓和了很多。
洪教头放下酒杯,打量晁盖抱拳询问道:“还未请教大官人姓名?”
“山东济州晁盖!”晁盖话语简洁没有吹嘘。
饶是如此,洪教头唰的起身,冲晁盖唱了个喏行礼:“哎呀呀,原来是晁天王,久闻大名,洪某本想去山东拜访,没想到在此相遇,失敬,失敬。”
“洪教头来了,晁某必定扫榻相迎。”晁盖转过桌上前将他扶住按在座位上,又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
洪教头受宠若惊的双手端着杯,脸上浮现一抹感动。这位可是名望远播的大佬,竟然这般随和。即便以前在柴进柴大官人庄上,也不曾有这番待遇。
“不知大官人来河北所谓何事?”
“呵呵,带人到北地买马。”晁盖坐下后,笑着回答:“而眼下顺便做个见证人,常言道,冤家易解不易结。林教头街上遇见你,心中有愧想约你赔个不是,当初屁大的点矛盾,我看就此化解吧!”
“洪教头,是林某争强好胜,不该取巧,多多担待。”林冲端起酒杯,总算开口说出了第三句话。
“不不不,林教头,是洪某自视甚高,小瞧了天下英雄。来。”洪教头连连摇头,端起酒杯相敬。
随即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又哈哈大笑。
晁盖这两位教头这般,心中高兴,也不禁感慨:“嗯,此乃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哥哥,这诗妙啊!”林冲和洪强算是能文能武,听到晁盖感慨不禁呢喃,随即两人同时举杯来敬。
晁盖愣了一下,想到自己无意间引荐鲁迅先生的诗词,心里暗道不应该,却是举杯跟两位教头碰杯。
三人又吃了几杯酒,关系更近一步!
洪教头高兴过后又是惆怅,放下酒杯叹气:“哎,世事无常,其实洪某早就不怨林教头,只恨自己。”
“兄弟,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凭你的本事也不至于打把势卖艺。”晁盖夹了一筷子牛肉,边吃边问。
“洪教头,有心事就吐露出来。”林冲也在旁边安慰:“再怎么着也好过我,差点被一把火烤成烧鸡。”
“哎,兄弟的事我打探清楚,这个浑浊的世道。”洪教头苦笑了几声,接着把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原来,这位洪教头负气离开柴进庄上后,带着二十多个徒弟开设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