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尸体,沈沐青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萧景瑞抬起手,替她擦掉脸上的血珠,然后抱住了她。
“好了,没事了。”
“秦昌庆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他手底下这些人也没少助纣为虐,咱们灭了他,是为民除害。”
“更何况,你不杀他,他把这件事告诉泽王,那镇北军几十万将士,很可能就变成了泽王夺位的筹码跟牺牲品。”
“沈沐青,你做得很好。”
“哇!”沈沐青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连哭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停歇。
等沈沐青回过神来,才发现萧景瑞的身上多处挂彩。
她眸孔一缩,眼眶又红了,“萧景瑞,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
萧景瑞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难得一次没有跟她呛声,语气宠溺而温柔,“因为,我是你哥哥啊。”
沈沐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过了半晌,才挑了挑眉稍道:“你胡说,分明我才是姐姐!”
萧景瑞都依着她,“好好好,你是姐姐。”
沈沐青看着萧景瑞满脸血污的样子,别过头去,强忍着泪。
“好了,你们俩也别哥哥姐姐的了,”萧云棠看不下去了,走了出来。
“棠皇
姐,你什么时候来的?”萧景瑞跟沈沐青都有些惊讶。
萧云棠“咳咳”了两声,“这不重要。燕淮先带你们回去,我留人善后。”
这秦昌庆是泽王的小舅子,死讯若传回去,泽王那边肯定会严查的。
必须得处理得干净一些。
沈沐青听到“回去”这两个字,心里还有些别扭。
萧云棠柔声道:“回去吧,姑姑担心坏了。回去以后,把这件事烂在心里,以后不许再提了。”
沈沐青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嗯。”
没错,她是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是如果事情的真相,会伤害到她最在意的那些人。
那这个真相,她宁愿不要!
……
泽王府。
泽王妃走到一处院落门口,却被下人拦下来了。
她厉声斥道:“让开!”
“王妃,殿下有命,没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
“我让你们让开!”泽王妃见他们对自己的命令无动于衷,干脆带着人强闯。
眼瞧着两拨人就要打起来,泽王终于松口,“让王妃进来。”
泽王妃理了理衣裳,走进院子。
就见里面一地的木屑,泽王撸起袖子,正在刨着一块木头。
他头也没抬,干得大汗淋漓,“有什么事吗?”
泽
王妃垂眸看了眼,桌上的木马已经做了一半,看起来像是给小孩子做的。
可她嫁入王府那么多年,并未孕育子嗣。
而嫡子未出生,她自然也不会让府中姬妾生育。
泽王知道她一碗一碗的避子汤药送过去,也从未说些什么。
那这木马,又是为谁所做?
难道泽王殿下,在外面养了外室?
可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想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心里焦心不已。
“殿下,庆儿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我怕他出事了。”
泽王听着,却不以为然,“他几日不归家,不是常事吗?”
指不定又去哪里鬼混了。
对于自己这个外家,泽王是十分不满意的。
他没有母族作为支撑,就连成婚都只选了一个没落伯爵的女儿。
顶着个世袭伯爵的名头,实际早就没了实权。
岳父跟小舅子没一个中用的,成天只知道给自己惹祸。
“可是庆儿之前曾让人带信回来,说是发现了靖国公府一个天大的秘密,到时候回来就给您一个惊喜……”
泽王轻嗤一声,“他能发现什么秘密?不给我闯祸就好了!好了,没什么事就退下吧,以后别到这里来了。”
说完,又埋头继续制作木马了。
脸上还
带着淡淡的喜悦。
泽王妃深深地看了那木马一眼,咬了咬下唇,行礼,“是。”
……
与此同时。
萧云棠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花魁一零一的相关事宜。
然而清歌坊还未开业,就传来了个不好的消息。
“姐姐,花柳巷那边也搞了个选花魁的活动,并且还是十几家青楼联合搞的。”
那些达官贵族、商贾巨富为了支持心仪的花魁,一掷千金,阔绰得很。
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萧云棠听了,没半点担忧,反倒还笑了起来。
“那些花魁毕竟已经名声在外,有不少追捧者了,动静大些也正常。”
相比较而言,她这边的姐妹,全都是些生面孔,恐怕推出之后,都无人问津。
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嘛!
“那姐姐你还笑得出来?”柔儿十分不解。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萧云棠摇头晃脑,高深莫测。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