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萧云棠的身上。
萧云棠想骂娘的心都有。
亏自己还好心提醒太子刺杀一事。
结果他倒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这坑谁爱跳谁跳,反正她不跳。
正想着要不要装肚子疼呢,就见一个冤大头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父皇,这自古射花球的不是太子便是皇子,可从未有过公主射花球的先例。”
“若是太子殿下身体不适,不如就由臣弟代劳吧。”
萧云棠赶忙循声抬头,看是哪个小天使,这么善解人意。
一看那张毫不出众的脸,哦,原来是二皇子泽王啊!
春闱舞弊案结案之后,被冤枉的泽王自然也被放了出来。
虽然洗刷了罪名,但他此前费尽功夫拉拢的那些学子,却已经被从榜单上全部除名。
前前后后忙活了半天,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表现机会,他当然得赶忙争取。
永安帝当然不想让萧云棠来开这个场。
自己那么多儿女,难道就没一个中用的,非得指望一个前朝公主?
听到老二主动站出来,他欣慰地捋了捋胡须,“那就由你来射花球吧。”
“谢父皇!”
泽王难掩激动心情,兴高采烈地上了高台。
“咳咳,那就有劳二弟了。”太子低低咳嗽几声,让人扶下去休息了。
泽王从程弋捧着的托盘里,拿起弓箭,搭弓上弦。
萧云棠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实则脑袋里的弦也一下子绷紧。
自家哥哥那边还没消息传来,红绡到底选择什么方法刺杀太子还未可知。
这周围那么多人,指不定某一个就会突然窜起,将太子一击毙命。
“咻——”
箭羽划破长空,直击花球。
花球“砰”地一声炸开,彩带纷纷扬扬。
“好!”
众人很给面子,纷纷叫好。
泽王得意地享受着大家的称赞跟恭维。
他长得差,又没好的出身,是以在骑射方面,从不落下。
但苦于前头有太子、旭王,从没有好好展示的机会。
如今,终于轮到他扬眉吐气了!
可下一秒,他脸色一变,突地开始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泽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看起来好像羊癫疯啊?”
“御医,御医呢?”永安帝立刻唤来御医,将泽王抬下去医治。
他脸色黑沉沉的,极为难看。
本来因为太子的事,他就够不悦了,如今
又看到老二变成这样,险些被气晕过去。
他家这些儿子,怎么就没一个中用的?
李公公见永安帝气得正事都忘了,赶忙低声提醒,“皇上,春猎大会可以开始了。”
永安帝这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你宣布吧。”
李公公一甩拂尘,站了出来,“诸位,今年春猎大会的奖品,便是这把射花球所用的金雷逐日弓。”
话音才落,众人便沸腾起来。
“金雷逐日弓?那可是兵器大师鲁元打造的三大神兵之一,在名弓榜上,名列第一!”
“没想到皇上竟拿此弓作为奖品,不管了,就算拼了命,我也要得第一!”
“滚开,金雷逐日弓是我的!”
还没开场,一众人便开始暗自较量上了。
萧景瑞跟沈沐青也眼馋,毕竟排名第一的神弓,谁不想要?
拿在手里多拉风啊!
但他们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相当清楚的。
虽然这段时间临时抱了几天的佛脚,可跟那些武官子女相比,实在是不够看。
两人眼巴巴地看着那金雷逐日弓,“好想要啊……”
萧云棠说:“我也想要。”
两人惊讶回头,“棠姐姐,你也想要那把弓啊?”
“嗯,”萧云棠点了点
头,“那把弓有问题。”
泽王刚才的反应跟羊癫疯很像,但她知道,绝对不是。
可若不是羊癫疯,又怎会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后来泽王被抬下去的时候,一只手从担架上垂落下来。
她无意瞥见他的手掌中心,有一条紫黑的血痕。
那血痕很新,她连忙去看那弓箭,果然看到那弓箭的弦比寻常的要细一些。
泽王拉弓射箭的时候,一用力,那弦就嵌进了他的肉里。
弦上的毒,见血即发,他才会突然变成那副模样!
“照这样说来,岂非谁拿到那神弓一拉,谁就会死?”
沈沐青可不敢再要了,连连退后几步。
萧景瑞却在庆幸,“得亏泽王自己跳出来,要不然中招的就是棠皇姐你了。”
可要这样论起来的话,太子才是最幸运的那个。
这场杀局,本就是为他准备的。
若不是他昨夜偶感风寒,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了。
萧云棠笑萧景瑞,有些天真,“你当真以为,会那么凑巧,说感上风寒就感上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