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似有所感的看向洛锦歌。
“我们在战场上是敌人,难为你还能不计前嫌救下我。”
如今战争已经结束,慕容恪也没必要为难一个落难的皇子,他负手而立,面容沉静。
“你伤的太重,先好好休息,等伤好后本王便派人送你回容国。”
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色,容越面上挤出自嘲的苦笑。
“我想容桓一定将此次战败的过错都推到了我身上,我现在大概是容国上下公认的叛国的罪人,现在看来,就算是容国我也回不去了。”
他满脸深沉,不过他对容桓也确实了解,容桓在信上确实是这么说的。
而容皇下令捉拿叛徒,其实际上就是捉拿容越。
看着容越年轻的脸庞,洛锦歌觉得有些可惜。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磨难的,你还如此年轻,若是常伴青灯古佛,岂不是要让在乎你的人寒了心。”
“我母妃早逝,弱冠之年便到了边境,这些年为守护边境安稳也做了不少贡献,如今一朝沦为叛国贼,只谈世事无常。”
见他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洛锦歌和慕容恪对视一眼,慕容恪宽慰道。
“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事等伤养好之后再说。”
接下来几日,慕容恪将投降的容军收编为西北军,与林默海商
议从军中提携了两人作为攻下容国的两座边城城主。
西北军势力往北方挪移了五十里,将他们攻下的两座城池囊括其中。
转眼十天过去,西北边关事务总算是理出了头绪。
他来到后院,看见洛锦歌与容越在院中梨花树下闲谈。
西北进入冬季极寒时节,鹅毛大雪就没有停过,梨树枝丫上堆积了白雪,像一树盛开的繁华。
见到慕容恪走过来,二人起身,容越冲慕容恪行了一礼。
“摄政王爷,多谢你夫妇二人多日照料,如今我身体痊愈了,便决意告辞离开。”
他没有提回容国皇城的事,想起之前他说过要在深山寺庙里修行,慕容恪便问道。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洛锦歌来到慕容恪身边。
“我们方才谈论的就是这个话题,容越打算找一座寺庙修行,不再过问世事。”
年纪轻轻便看破红尘隐居世外终究有些可惜,洛锦歌本意想让慕容恪劝慰容越几句。
可慕容恪与容越对视片刻后,却颔首表示。
“若你决意如此,便去做吧。”
洛锦歌暗中扯一下慕容恪的衣袖,慕容恪恍若未觉。
“生在皇家,许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余生能照着自己的想法做喜欢的事,倒也是极为不错的。”
“王爷说的正是,我自小生长在皇家,见惯了皇室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实在是疲乏了。”
当日容越便决意要走,慕容恪和洛锦歌送到他城外,看着他孑然一身消失在天地间,显出几分萧瑟之意。
“方才你为何不劝解他?”
“劝解有用的话,你这些天早就让他打消念头了。”
这倒也是,这几日她明里暗里也劝解过容越多次,但他下定了觉心要出家。
寒风呼啸,雪花打在脸上是刺骨的寒冷,也有些生疼。
看她被冻的通红的小脸,慕容恪心疼的将她拉到自己的披风里面。
“边关风雪越发大了,听林默海说再有五日,大雪大概就会封山,届时要想回皇城便只能等明年开春了。”
扫一眼整装待发的三万援军,洛锦歌看向慕容恪。
“你是打算最近这两日就出发回皇城吗?”
“对,明早就走。”
听说他们要回皇城,夜笙歌便从摇椅上起身。
“我在这边关呆的时间也够长了,也该离开了。”
这些时日夜笙歌也帮了她不少,洛锦歌在内心里将他当成朋友。
此时见他有离开的意思,便挽留道。
“你不和我们一起回皇城吗?可以住在摄政王府。”
夜笙歌嘴角勾出一抹坏笑。
“
我若是随着你去了王府,想必你身边那位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顺着夜笙歌的目光看向慕容恪,慕容恪面色如常,其实心里在暗想,夜笙歌说的对,他就是看夜笙歌不爽,那家伙对夜笙歌表现出来的兴趣太浓厚了。
“慕容恪不会那么小气的,你若是去皇城,摄政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看洛锦歌认真的模样,夜笙歌笑得邪魅。
“不去了,我担心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会不自觉爱上你。”
说罢,他便拂袖走出门外,步伐看似从容悠闲,实则速度很快。
不多时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冰天雪地里。
赤羽从外面进来,看着夜笙歌消失的方向。
“夜笙歌走了?”
“嗯。”洛锦歌怅然若失。
身侧慕容恪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怎么,不舍?他本就是你的贴身护卫,若是你不舍,现在可以将他叫回来,需要本王帮你吗?”
这句话里面透着浓浓的酸味,洛锦歌心头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