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雪听言抽了一本脉案翻看几眼,发现这脉案已经触摸到了淤气之症的边缘,内心微微惊讶,面上却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婉儿。
“白小姐,京城的名医可比你家乡闻名的大夫医术高超多了,你若是看不懂京城名医所写的脉案,可以回家乡重新找师傅学习。”
白婉儿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赌输了离开京城是必然的事。
所以说到这话时,云知雪的语气还缓和了不少。
白婉儿只觉她的话像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割着血肉,让她鲜血淋漓之余,面子里子也快要在她的面前丢尽了。
她怒不可遏,看着云知雪的眼神也充斥了一股熊熊燃烧的火,“该滚出京城的人是你。”
云知雪见她到了这时还不愿认输,冷哼一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如此,那我只能全力以赴了。”
“随风,你回王府给我取一些药来,双喜,你进来帮忙。”云知雪立即提笔写下一些药材,就让进来的双喜将自己的银针用烛火消毒。
等银针消毒完毕,云知雪态度温和有礼又不失分寸地对姜羌公主道:“淤气之症是寒症之一,而要驱散公主体内的寒气,这施展的第一套针法就会让公主有些难受。不过这难受是
暂时的,请公主稍微忍耐一下。”
姜羌公主见她一副要开始治疗的架势,内心不由期盼起来,面上也带出些许情绪。
云知雪注意到她微露的情绪,语气越发温和,“请公主相信我。”
姜羌公主点头就闭上眼睛,不敢看双喜递给云知雪的银针。
“公主,此事不妥。”白婉儿嗓音急躁。
云知雪拿过银针,扫她一眼,隐含讽刺,“白小姐是对公主的病有了治疗法子,想要抢在我前面为公主治病吗?”
白婉儿被这话一堵,无话可说。
将两人不和的一面收入眼中,姜羌公主眸光闪一闪,就趁云知雪不注意对侍女使了一个眼色,旋即收回目光,静静地等着云知雪为自己治病。
侍女接收到姜羌公主的眼神示意,立即站出来打圆场:“两位莫要争执,公主的病情要紧。等公主病好了,你们两位有什么纷争,公主定为你们分辨对错。”
白婉儿声音里透着急切:“这不是对错的问题,这是谁要离开王爷身边的大事,岂能让云知雪这么儿戏。”
姜羌公主眉心一皱,似觉得有些难办。
侍女想到云知雪的身份,眸底飞快闪过暗色,面上却规劝道:“可公主的病才是最为重要的,这位姑娘
,你若是有更好的治疗法子,我家公主定然乐意你第一个给她治病。”
白婉儿连姜羌公主究竟是什么病都不清楚,怎么可能治好她?
她被侍女的话一说,脸色阴沉无比。
“你不会治,我会。”云知雪勾唇浅笑道。
侍女闻听想一会,就做出手势请白婉儿出去,“既然王妃已经开口了,为了防止王妃中途受到惊扰,这位姑娘,请你随我出去吧。”
“你……”白婉儿脸色不由扭曲。
侍女不给她多言的机会,态度强硬地带她离开房间。
出了房门,她压低声音道:“那女人是夏宁王的王妃,她就算治好我家公主,也不会得我家公主的另眼相看。”
心火在燃烧的白婉儿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双眼眸顿时灼亮惊人。
她同样回以低声:“她是一个得志就猖狂的卑鄙小人,我很不喜欢她,公主若愿意配合我,我定能将她赶出京城,让她无法出现在公主的面前。”
侍女满意她的话,声音低低地道:“若她真的能治好我家公主,我定会劝公主配合你。”
云知雪的医术若真的很高绝,她作为姜羌国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云知雪继续留在褚长宁的身边。
只是这样的想法
,她没有告知白婉儿,只是面色平淡地让她在驿站等待着结果,便回房间用姜羌语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姜羌公主。
正在为姜羌公主施展针灸之术的云知雪,一听到她们叽里哇啦的话,只觉听不懂。
不过见姜羌公主面色无异常,她猜这侍女是说白婉儿的事,便没再听下去,而是全神贯注地为姜羌公主针灸。
见她一派认真的模样,姜羌公主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随后想到侍女说的话,她心思百转,面上却弱弱地忍着第一套针法带来的刺痛。
一个时辰后第一套针法施展完毕,姜羌公主已经像是从水里出来的人了,不仅额头沁出豆大的冷汗,衣服也完全湿透。
“双喜,你去看随风来了没?”云知雪见到姜羌公主额头的汗,立即拿出帕子为她擦拭,“如果他带着药材到了,就立即去厨房烧开水,然后将药材全部扔进去,等水开了,就用桶提进来。”
双喜连忙去找随风,两人忙活一阵很快就将药水提了进来。
云知雪让随风出去,就对姜羌公主说:“请公主脱光衣服进入桶里,我等会为你施展第二套针法,这针法用过后,公主睡一觉,待到晚上我再为针灸,你就能好一半了。”
“此
话当真?”侍女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