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的手掌直接在郝秉礼的面门前停了下来,他眼眸阴鸷地看着郝秉礼。
见他面色平静,似乎天塌下来都是宠辱不惊,他的瞳孔深处不禁闪烁一丝惊疑不定。
郝秉礼在这时又开口道:“夏宁王亲自查了你儿子的事,证据确凿之下,就算你劝服了陛下,让他亲自出面救你儿子,你儿子也得死。”
“褚长宁就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小人。”安阳侯不由神色冷漠异常,“若我儿真的因为他的咄咄逼人死去,我与他不死不休。”
郝秉礼有些头疼地看着他,规劝道:“你还有两个儿子呢,何必为了一个良心泯灭的小儿子去得罪夏宁王。”
“我不是你,披着一张读书人的面容就真把自己当成读书人了。”安阳侯嘲讽地道。
郝秉礼并不在乎他的态度,只是目光幽幽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叹息:“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把这话说完就往旁边退了一步。
安阳侯眼中浮现一丝冷意,“我劝你教导陛下的时候还是多费一些心思吧,免得将来褚长宁有了异心,你这个太傅活得还不如我。”
听他如此揣测褚长宁,郝
秉礼冷声哼道:“我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丢下此话,郝秉礼只觉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脸色极为难看地甩袖离开。
他一走,安阳侯拧笑一声,“还太傅呢,我看你也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说完话,他轻吐一口浊气把情绪调节一下,这才面色无丝毫波澜地去求见皇帝。
结果皇帝根本就不见他,他当下就想到了郝秉礼的话,心绪不由沉下去。
“好一个褚长宁。”他眼眸深处的血丝犹如挣脱牢笼的困兽,恨不得马上就冲到褚长宁的面前把他吞吃入腹。
夏宁王府。
褚长宁一回来,云知雪就收到了消息,连忙来找他。
她还未开口,褚长宁就将皇帝的旨意说出,随即感慨道:“陛下如今愿意将我的话听进去,安阳侯再怎么胡搅蛮缠也无济于事。”
云知雪不由笑道:“你这是直接釜底抽薪了吗?其实你这么做,也杜绝了安阳侯拖延时间的可能性。”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这么做的,毕竟刘炳生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在天牢里多待一天时间,我都会为那些死去的无辜女子感到痛心。”
褚长宁的
眼中充斥了冷意,“我本来不想多此一举,只是陛下的态度让我有些担心,这才提了一句。”
“不管如何刘炳生终究要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云知雪叹息一声,“至于陛下心中在想什么,我们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够想到。”
她说着用手握住了褚长宁,对他浅浅一笑,“明日过后,安阳侯不管使出怎样的手段想要对付你,我都会与你一起面对危机。”
褚长宁闻言勾唇笑道:“不必担心,关于安阳侯,我倒希望他能作茧自缚。”
云知雪眼中一片愕然,“莫非他私底下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太过偏袒刘炳生,可当你替刘炳生解毒的那一段时间,他的语气和态度就给了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褚长宁眸色不由得一沉,语气也异常冷漠。
“如今刘炳生提前受刑,他若是昏招频出,我也能将整个安阳侯府查明白。”
一听他这么说,云知雪不由挑一下眉,“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一发现刘炳生是中了毒,就特意告诉了他,但他依旧怀疑我,也不因为牢头说得话着急。”
“当时我以为他是病急乱投医,
或者是想要抓着我们不放,却从未想过他这样的态度有异。”
眉头忍不住拧成一个疙瘩,云知雪心里很是疑惑。
“安阳侯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刘炳生作为他最疼爱的儿子,他确实是很在意他。”
说到这一点,云知雪觉得疑惑更多,头都快要想炸了。
见她脸色有些难看,褚长宁的手轻柔地放在她的额头,缓慢又轻缓地替她揉捏着。
“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们作为外人哪里能知道?不过只要刘炳生死了,他终究是会露出一份马脚的。”
褚长宁的语气温柔似水,云知雪听了他的话,仔细地想一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她不再忧虑此事,只闭上眼睛享受着褚长宁对自己的体贴照顾。
一盏茶过后管家跑了进来,一脸急切地道:“王妃娘娘,刘炳生的朋友找了过来,他想要为刘炳生主持公道。”
云知雪与褚长宁不由对视一眼,都可以看到对方眼里的无语。
“他是谁?凭什么要为刘炳生主持公道。”云知雪冷冷地问。
管家连忙回答:“他是荣国公府的公子,因为荣国公府老夫人极其疼爱的缘故,不仅在家里像个小霸王,在外面
也嚣张跋扈的很。”
“他和刘炳生是一丘之貉吗?”听到管家的话,云知雪不由得问一句。
管家摇头道:“这位公子不好女色,反而喜欢练武功。只是他吃不了那一份苦,经常把荣国公给他请来的师傅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