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一提到褚长宁,脸上的神色不由往下一沉。
他和褚长宁在战场的时候就不对付,但回到京城后,褚长宁出了事连朝都不怎么上。
他们之间的恩怨就定格在了战场,京城这边反倒没什么情仇。
如今一知道云知雪对付他的小儿子,他就很疑惑褚长宁的女人怎么就要害他的儿子了?
云知雪!将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几遍,安阳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他当即便冷了脸,哼哼两声道:“不管褚长宁是否有其他的意思,他的女人主动出手,那就意味着是他想要对付我,既然如此……”
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劲,白婉儿的瞳孔狠狠一缩,满腔诧异控制不住的倾泻而出,冷漠的目光仿若要吃人。
她前来找安阳侯,是想要利用他去对付云知雪,并不是让他去记恨褚长宁的。
思绪飞快地一转,白婉儿收敛冷漠的眸色,整个人笑得天真无害,打断安阳侯的嗓音却隐含一份提醒。
“侯爷,小女子倒觉得云知雪做的事情,王爷并不清楚。”
“毕竟最近京城似有关于她的谣言在传,几天了,王爷都没有表态,可见云知雪……”
安阳侯冷笑着打
断她,“那又如何?云知雪和褚长宁不是夫妻吗?既然他们是夫妻,那他们就是夫妇一体、荣辱与共。”
他说到这一点,神色越发冷沉,“她对付我儿子,定是用的夏宁王妃这个名义。”
“赵明浩又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得到了云知雪的支持,才敢如此配合云知雪,将我儿的事情闹得这么大。”
越说心里越气,他压抑不住火气,当下就怒道:“本侯饶不了她。”
话毕,他冷着一张脸就去找赵明浩,态度强硬地让他把刘炳生放了出来。
“我儿心地那么善良,绝不可能残害人命。那被埋在别庄里的人跟我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定是那些心怀叵测的仆人做下的恶事。”
赵明浩听到安阳侯这么说,脸色又青又白,十分难看。
“别庄的人都已经招供了,就连那些百姓也在本官的面前状告了刘炳生。”
“本官花了一些时间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岂容你一句话说放人就放人?”
赵明浩不仅不愿意放人,还想要直接把刘炳生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推出去斩首示众。
“刘炳生所犯的罪行罄竹难书,本官作为京城百姓的父母官,
绝不允许他活过今日。”
安阳侯被这句话气得肺管子都快要炸了,“你这是想要和我作对吗?”
赵明浩斩钉截铁地道:“这不是在与你作对,这是在秉公执法,还京城一个朗朗乾坤。”
“好一个朗朗乾坤。”安阳侯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死人,“我看你是有了夏宁王撑腰,才有这样的胆子和我作对。”
他冷笑一声,言语犀利又充满威胁,“褚长宁位高权重,本侯确实是比不上他,但要一个五品官员的命,本侯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要了。”
特意咬重最后两个字,安阳侯眼神极为阴鸷地盯着赵明浩,试图从他的嘴里听到改口的话。
赵明浩迎着他的目光,露出了气愤的神色,“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了?你安阳侯府的仆人吗?想杀就杀,你眼里可有王法?”
“我就是王法。”安阳侯怒火冲天。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云知雪刚来到京兆府,就听到了安阳侯极为嚣张的话。
她眼神一冷,便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安阳侯的面前,一脸正义凛然地开口。
“你作为刘炳生的爹,连陛下的衣角都摸不到,怎么就有这个脸说自己
就是王法?难不成你想造反?”
造反这么一个大帽子突然扣下来,安阳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最后定格在惨白上。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云知雪,似乎想要骂人,却因为那一句话不敢骂。
他顿时觉得喉咙发紧,又干又涩,直到最后他才吐出几个字,“你含血喷人。”
云知雪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讥诮,“你刚才的话,可不仅是我听到了,京兆府的衙役也听得一清二楚。陛下问起此事,我谅他们也不敢撒谎哄骗陛下。”
安阳侯听得此言整个身子紧绷,手心里全是冷汗。
然而一想到皇帝和自己的儿子是朋友,他又有了底气。
“陛下英明神武,绝不会被你们的话蒙蔽。”
云知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眉头紧皱,“刘炳生的事情闹得京城沸沸扬扬,陛下耳聪目明,定然早就听到了此事。”
“他作为天下之主,是百姓的父,刘炳生靠着你手中的权势,残害无辜女子,逼迫无辜女子的家人凄惨死去,陛下定会分清青红皂白,为那些含冤的百姓做主。”
“我儿子是被你冤枉的。”安阳侯气急败坏,“赵明浩这个无耻小人更是迫于夏宁
王府的威势,才把我的儿子抓进了天牢。”
“冤枉?我和他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冤枉他?”
云知雪气极反笑,声音宛若万年寒冰,冻人魂魄。
“安阳侯,人在做,天在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