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秉礼说完那句伤人的话,就神色匆匆地去找褚长宁,那架势就好像是去救驾。
郝芙儿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总算是确定了他对皇帝独一无二的忠心,一直憋着的眼泪再一次落下。
“我还以为祖父会一直疼爱我,没想到在面对陛下时,祖父对我的这份疼爱也会大打折扣。”
“姐姐,早知道我们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就不来京城了。”
郝蓉儿哭得比她更伤心,眼泪鼻涕也掉了下来。
郝芙儿心里一阵阵刺痛,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抱着她与她一起痛哭。
眼看她们姐妹要哭到天荒地老,云知雪心里也不好受。
她轻轻地抱一下郝芙儿,就对她说:“褚长宁是一定会给皇帝一个教训,让他牢牢记得今日,不再犯错。所以你别担心了,我们先离开皇宫吧。”
“现在的皇宫太令人压抑了,我不想让你在这里继续待着。”
郝芙儿点了一下头,就立刻拉着郝蓉儿离开这里。
云知雪去找到阿七,看到江江在他怀里困得不得了,原本伸出去的手立即伸了回来。
她压低声音说:“你带着江江先回家,我去送一送郝家姐妹。”
阿七也觉得在这时不好再让云遥江挪动位置,不然云遥
江还没精气神的。
他说:“属下会保护好小主子,带他平安回家,王妃娘娘去郝家后,也尽快回家。”
云知雪答应了他,之后就去了郝家姐妹的马车。
在马车上,她一直都在想办法安慰郝芙儿,试图让她忘记今日的事。
郝芙儿哭干了眼泪,嗓音干涩又沙哑地道:“其实王妃娘娘不用担心我,说实话,关于今日的事,我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也怕得不得了。”
“可你不是说了王爷会教训皇帝的吗?有你这一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之后,我会尽快写信给我的未婚夫,让他前来提亲,等我出嫁后,皇帝也不会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
郝芙儿在进宫之前对皇帝还有一份为人臣女的尊敬,可经过了晚上的那一出事,她对皇帝已经没有什么尊敬了。
她反倒觉得皇帝和那些昏君没什么区别,一点都不想再见到皇帝,也不愿意因为祖父的态度伤心难过。
毕竟她的祖父一大把年纪了,还愿意来到京城教导皇帝,摆明就是对皇室很忠诚。
她作为他的孙女,很清楚这一点,伤心的情绪化作眼泪哭干后,她也能理解他。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早点出嫁,不让祖父陷入两难的境地。
云知
雪一眼就看透她的想法,满脸心疼地看着她,“受委屈的是你,你为什么还要为他人着想?芙儿,你别傻了,你越是委屈求全,欺负你的人会变得很嚣张的。”
“可祖父说的话很对呀,欺负我的人是皇帝,我除了哭一哭,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祖父,他就算有心为我出一口气,他也不敢藐视皇权。”郝芙儿声音越发哽咽。
云知雪一听这话,想到褚长宁想要造反,却顾虑重重的事,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皇权至高无上,谁又敢在这个时候去挑衅皇权?
郝芙儿所有的顾虑,全都是基于这一点。
褚长宁也是如此,所以他面对只会扯嘴皮子的文官,也不得不退一步推出一位皇帝来。
现在这位皇帝摆明是烂泥扶不上墙,褚长宁作为夏宁王,就算没有办法直接越过他成为帝王,却可以用王爷的身份压一压他。
因此郝芙儿所受的委屈,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一口气。
可褚长宁所受的委屈呢?恐怕要等到整个大夏朝都没了,他才能有机会出口气吧。
越是这么想,云知雪脑海中的思绪就有些乱。
到最后她不得不靠在车壁上,脸上带出一份哀伤,“拥有这样的皇帝,我们也是倒霉。”
郝芙儿轻轻一笑道:“以后避开他,别和他碰到就行。”
郝蓉儿听到这里,忍不住翻个白眼,“他是皇帝,我们怎么避开他?”
“他一直都在宫里,出不来,我们只要不进宫就可以了。”郝芙儿很乐天地说。
郝蓉儿伸手替她擦拭眼泪,然后紧紧地把她抱住,“姐姐,我想回金陵城了。”
“我们会回去的。”郝芙儿加重了语气。
郝蓉儿闭上眼睛,默默落泪,“跟祖父回来了,我们就跟祖父说一声吧。”
“好。”郝芙儿一口答应下来,之后马车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等到了郝家,郝芙儿的情绪也彻底调整过来了。
她向云知雪道一声谢,就带着郝蓉儿回家,“今日多谢王妃的娘出手,只是天色已暗,有些事和有些话不好再说了,等我们姐妹修养好了,我们再见一面说一说其他的事吧。”
云知雪点头道:“我等着你给请帖。”
目送她们姐妹回了家,云知雪也立刻回了王府。
她在家里把皇宫发生的事告诉褚夫人,就对她说:“褚长宁今晚上有可能不出来,母亲先去休息吧,别再等他了。”
褚夫人转身去歇息,云知雪就在房间里等着褚长宁,等了一晚上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