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外面等着。”云知雪忙说一句,就把角落处的轮椅推过来。
褚长宁见状语气不快:“本王和王妃还没梳洗呢。”
“下官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请王爷。”云弘盛急切的嗓音传了进来。
褚长宁面色微沉,眼底沉淀着暴风雨将来的阴鸷,“陛下醒得可真早。”
坐在轮椅上,褚长宁沉声冷嗤:“云大人,陛下醒得早,并不代表本王也是,所以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会。”
云弘盛似乎很着急,“陛下有很重要的事要和王爷商量。”
“事再怎么着急,也要让王爷梳洗啊,总不能让王爷披头散发的去见陛下吧。”
云知雪很不客气的吼一句,就喊阿七派两个丫鬟进来帮忙。
“阿七,你快去把双喜她们喊进来,记得端两盆水。”
褚长宁慢条斯理地梳洗完,看了一眼云知雪,见她正由伺候着梳头,便轻声叮嘱:“早膳用后,你再去见长公主。”
“我知道的。”云知雪应了一声。
褚长宁这才自己推着轮椅出去。
一出来瞧见云弘盛,他锐利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云大人,陛下这个时候要见本王,不会是因为营地的事吧。”
云弘盛面色一
僵,片刻又恢复如常,“营地的事,下官已经处理好了。”
“如此甚好。”褚长宁意味深长道,“能为陛下分忧,云大人的办事能力着实不错。”
云弘盛内心不忿,面上一脸平静地道:“王爷就别夸下官了,下官可比不上王爷的一根头发丝。”
褚长宁轻声细语:“本王比不上云大人会揣摩陛下的心思。”
“这……”云弘盛觉得此话有些不对,有心想要反驳,但不管从哪个方向说,他都有可能会陷入揣摩皇帝心思的事中,让褚长宁越发看不起他。
为了不自取屈辱,云弘盛强压下不满,对褚长宁挤出一抹笑,“王爷,请吧。”
褚长宁推动轮椅走在他的前面,一股威严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与生俱来的强势与尊贵气息浑然天成。
云弘盛落在他的后面,被这一股气势所压,额头不禁冷汗涔涔。
他伸手擦拭额头的冷汗,眸光在褚长宁的身上转一圈,神色很是阴鸷。
随后他又收敛神色,迅速追上褚长宁。
两人很快消失在阿七的视线中。
阿七在原地待了一会,就去忙碌了。
半个时辰后,用完早膳的云知雪就去找褚夫人。
将探望长公
主的目的告诉她,又说:“我们带着江江一起过去,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们都不要在长公主那里久待。”
褚夫人不想让云遥江跟着她们一起去冒险,不过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也不愿意。
“就按你说得做吧。”褚夫人说完就给云遥江换了一身衣服。
云遥江想着自己来到这里,就被褚夫人当成娃娃一样打扮,面上很无奈,心里却很享受,“祖母,这衣服太红了,别人一看到我,还以为我掉进染缸了。”
“小孩子就得穿一身喜庆的衣服。”褚夫人勾唇浅笑,“更何况我们是去看望长公主,她好不容易病愈了,肯定是希望自己目之所及都是一片喜庆。”
云遥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见过她,她看起来和祖母一样好看,也很温柔。”
“原来江江还记得那次宴会呀。”褚夫人听到他充满欢喜的话,心绪很复杂。
长公主举办的那一出赏花会,是为了提起过继的事。
云遥江记得此次宴会,岂不是也记得长公主说过的话。
然而看到他毫无阴霾的模样,褚夫人又不想问,免得让云遥江想起更多的事伤心。
她将他抱在怀里,声音轻快地
道:“我的江江这么乖巧懂事,长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云知雪嘴角上扬,“她会喜欢江江。”
褚夫人闻言看她一眼。
对上她淡然的面容,她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我们走吧。”
半刻钟过后她们来到了长公主这里。
这时昨晚被褚长宁撞见传递消息的宫女,正端着托盘,恭敬地跪在长公主的帐篷外。
云知雪扫了她一眼,见她此刻就像一个普通的宫女,不仅手脚粗糙,连带着面容也透出几分暗黄,像是做惯了粗活。
她居高临下地看她一会,才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跪在了这里?是长公主还没有醒来吗?”
“奴婢月儿。”宫女低垂着头,无比认真地回答,“奴婢在跪请长公主服药。”
听到最后一句,云知雪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托盘上。
却见那托盘被一块红布盖住了,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长公主不是病愈了吗?怎么还要服药?”褚夫人疑惑地问,“且你要让长公主服药,为何不进去?而是在外面跪着,难道是长公主生气了?”
月儿面色拘谨:“奴婢在进行特殊的仪式,再过两刻钟仪式就完成了。”
仪式?云知雪挑眉问:“长公主每次服药都要如此吗?”
如果是这样,她和褚夫人在这里多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