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眼眸含泪却倔强着不让眼泪落下,只声音哽咽地道:“奴婢今日出去买菜,听到有人说……有人说你要和王爷和离了。”
说到中途,她再也忍受不住心底冒出的委屈落下泪来。
云知雪脸色一厉,嗓音低沉又冰冷,“褚夫人这又想干什么?”
才安分几天,又出幺蛾子,她是非要把自己的脸面撕下来扔在地上被人践踏吗?
双喜声带哭腔:“奴婢打听过了,褚夫人准备三日后举办赏花宴,邀请京城各贵女参加。”
“奴婢觉得这次的消息是真的,褚夫人举办宴会,定是想要从贵女中挑选出令她满意的王妃。”
“娘,是因为我的缘故吗?”云遥江被这消息震到了。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云知雪,稚嫩的声音含着一份恐惧,“我不要娘亲和长宁叔叔和离,娘亲,您带我去找夫人吧,我去求她。”
褚长宁娶了云知雪,虽然不怎么喜欢他,却没有欺负他,还让他的娘亲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对他好得不得了。
他不想让两人和离,不然他的娘亲有可能又会变回之前那样子,处处嫌弃他、怨恨他。
跳下小板凳,云遥江去抓云知雪的衣
袖,哭得如猫一样可怜又惹人爱,“我们现在就去找夫人,我一定会听话,让夫人知道娘亲的好。”
“傻孩子。”云知雪将他抱入怀里,手轻轻地敲着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地道,“褚夫人铁定是故意散播出这个消息让我们自乱阵脚的,我们若真的送上门,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云遥江哭得伤心:“就算夫人要骂我,打我,甚至是杀了我,我也愿意,我不要让她把娘亲赶出王府。”
见他情绪起伏特别大,云知雪心脏被揪疼的同时,也对褚夫人突如其来的一手很不满。
她才不信双喜是出去买菜无意间听到了这消息,摆明就是褚夫人故意派人在双喜面前念叨,从而扰乱她孩子的心。
“江江,你听我说。”
云知雪将云遥江脸上的眼泪擦掉,语气十分郑重地道。
“我们这段时间没有生活在王府,日子过得也很不错呀。你怎么就觉得我被夫人赶出王府,日子会过得不好呢?”
“且我之前就对你说过,我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就是你,而褚夫人不喜欢我,她又知道我在意你,这才故意刁难你,好利用你来伤害我。”
“她这样的做法
十分可恶,我已经为你出了气,报了仇,褚夫人心眼不大,铁定会想办法报复回来。可我不怕,也会保护好你。”
“所以就算她用和离来威胁我,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她也只能在口头上威胁一下,不能对我做什么的。”
停顿一会,她语气悠悠地往下说。
“你的长宁叔叔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他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江江,你就把心放回去吧,褚夫人这一招欺负不了我。”
“就算将来我和你的长宁叔叔真的和离,云家人也不敢再伤害我,欺负你。”
听她提到云家人,云遥江小身板哆嗦了一下。
云知雪注意到这一点,当下就确定云遥江最大的心理阴影来自于云家。
如果想要让他褪去这心理阴影,她就得带着他去亲眼见证云家的没落。
思及此处,云知雪恍然明白云遥江的内心阴霾要怎么祛除,脸上不禁带出一份笑,然后在云遥江的小脸蛋上亲一口。
云遥江被亲了这么一下,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随后他小脸红扑扑地钻进云知雪的怀抱里,像是要将自己藏起来。
云知雪逗了他一会,就陪着他吃完饭哄他入睡,等他睡
着了,她才叮嘱双喜派人出去多打听这消息,“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好与坏,你都如实告诉我。”
双喜应了一声是,从第二天开始就打起精神去街上各处聆听百姓的议论。
确定百姓也是在昨天听到有人在谈论云知雪推倒了褚夫人,导致褚夫人受伤,从而长宁王彻底厌恶云知雪,要与她和离的事。
双喜想到这几日的平静,很有可能是褚夫人正在养伤,现在她的伤有可能养好了,这才传了一个消息出来,让百姓们对云知雪厌恶不已。
而百姓们对云知雪感官不佳后,褚夫人再挑选一个王妃出来,百姓们只会夸赞连连。
“这夫人的心思怎么就这么阴暗呀?”
双喜很不甘,也想为云知雪辩解一下。
但百姓们议论完长宁王府的事,又开始说起了褚夫人要举办的赏花宴。
“现在正是三月草长莺飞时,褚夫人举办这么一场宴会,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名花名草被那些千金小姐欣赏。”
“名花再美丽,也是一朵不中用的花,哪里比得上千金小姐们,我看褚夫人举办这赏花宴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哎,云知雪好不容易攀上了高
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云家的教养不好,才导致她目光短浅到了这个地步。”
“云知雪对褚夫人也太狠了,可是她的婆婆呀,就算不是婆婆,也勉强算是一个长辈,她怎么就这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