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双近乎锐利无情的眼眸死死地瞪着云知雪,宛若在看一个忤逆犯上的人,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
云知雪不卑不亢地迎接他的视线,几呼吸后,她只觉浑身冰冷,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扑通一声,她疼得瘫软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好疼,这到底是什么毒药,为何发作起来,让人疼得要咬舌自尽。
差点咬了舌头,云知雪觉得不妙,立即将手放进嘴里咬住,手很快就被咬破肌肤,流出一些鲜红色的血液。
浓郁的腥甜灌入嘴里,冲得云知雪脸色发白,差点忍不住疼痛呼出声。
见她毒发,皇帝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是专门给皇家死士的药,就算是意志力最坚定的男人也无法熬过毒发。”
云知雪闻言不想让皇帝得意,死死地咬着手将手咬得破败不堪,鲜血直流。
可身上的疼痛却在这一刻像是被猎犬撕咬,带着寸寸骨头被碾碎的剧烈痛楚,瞬间冲破云知雪死死咬住的牙关,让她再也忍不住疼痛的折磨发出了啊的痛呼。
皇帝就像欣赏一条死狗,看够了云知雪的狼狈,才大发恩德,“是死是活,皆在你一念之间。”
“我应。”
云知雪实在是受不了这毒药折磨人的痛苦,也担心皇帝疯劲一起,自己真的会没命,费劲力气挤出两个字来,就继续将自己的手死死咬着。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暂且将今日这一笔记下,等到她以后有能力了,一定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给她解药。”皇帝冷声吩咐。
太监强行扳开云知雪的手,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
云知雪用舌尖去尝一下这药,试图分辨出这药的成分。
但这药也不知是怎么做的,入口即化。
她只来得及分辨出这药也是毒药,就将它全吞了下去。
一时间,云知雪心头浮现一丝茫然。
这真的是解药吗?还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的方式虽然有效,却会损坏人的身体。
皇帝可不会在意人的身体是好是坏,他只会用毒药将人控制住让人为他卖命。
“每隔一月,朕都会让人给你解药。”皇帝冷冷地开口,“如果你能想办法杀掉褚长宁,而不让天下百姓怀疑朕,朕可以大发慈悲把真正的解药给你。”
云知雪听到皇帝充满诱惑的话,心乱如麻,但此次情况却万般不由己,她只能跪在皇帝的面前,恭敬地
道:“是,民女明白了。”
特意以民女自称,云知雪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向皇帝俯首称臣,“民女会想尽办法帮陛下达成所愿。”
皇帝眸光凌冽,似在审视云知雪,“褚长宁书房里有一个密室,里面有着不少将士给他的密函,你找个机会将它们偷出来吧。”
听到皇帝的吩咐,云知雪心中寒气陡升。
皇帝竟然连褚长宁书房中有什么都知道,他岂不是对褚长宁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
就在她只觉有一股寒气笼罩着自己,让自己没有办法解脱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向皇帝禀告道:“陛下,长宁王在外面求见陛下。”
“你去梳洗一番。”皇帝可不想让褚长宁看到云知雪浑身被冷汗打湿的模样,“手也处理好,别被褚长宁发现了端倪。”
云知雪心头冷笑,这皇帝可真是敢做不敢当,也难怪只会背着褚长宁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可恨他名义上还占着正统,褚长宁就算有谋反之心,也得小心规划。
想到这一点,云知雪心绪沉重地去偏殿。
换了一身衣服,又将太监给的药倒在伤口上,随便扯了一条布包扎,这才前去正殿恭敬地立在
皇帝身边。
皇帝打量她一眼,发现她将自己收拾得很干净,脸上颇为满意。
“褚长宁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但他这人很是重情重义。朕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俘获了他的一颗真心,但这样的你,让朕十分满意。”
皇帝说完,不再看云知雪,直接让小太监把褚长宁请进来。
一刻钟后,褚长宁就出现在皇帝的面前,态度淡淡地向他请安,“臣恭请陛下圣安。
皇帝瞧他一眼,冷冽地问:“长宁王这个时候进宫,可是惶恐外面百姓之言,特意来向朕请罪。”
“臣听到百姓们的话,心中确实惶恐。”褚长宁回,“但臣这一次进宫,是为了臣的王妃。”
这么在意云知雪啊!皇帝微微挑眉,“是吗?正好你的王妃也在这里,朕正准备问她纵火一事。”
褚长宁立刻抬头扫了眼云知雪,见她垂着头,态度拘谨又恭敬地立在皇帝身旁,宛若一个木偶,浑身都透着一股暮气。
褚长宁的心不由往下一沉,口中却说:“臣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哦?那你就说说看吧。”皇帝颇感意外。
褚长宁眸色冷峻:“皇宫无端发生火灾,臣担心百姓会
有其他异议,便想尽办法查此事,总算是查到了当时守在寿康宫外的侍卫,究竟是因为了什么才离开寿康宫?”
“你查到是谁放火了?”皇帝怀疑地眯